连蒙带猜，说出了最符合当下心境的几句话，说完之后竟觉得像是吐出了胸口最沉重的椎石。

若她真是水凰，必当会如此吧。

或许正是留存在她体内的神骨神血，令她如此作为。

虽然只是朦胧印证，却也心安理得水到渠成地按着做了。

且如此走走看，在心之一隅，她留了一丝清醒和理智，甚至是狡猾，唯一的目的与期冀便是早破谜团，不再被人或神拨弄得团团转。

穆飞羿的身体却在听见她的话后剧烈颤抖了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低头看她，鸦鬓如锦，青丝如锻，围簇的雪色面庞上，两道长密的眼睫敛合着，恬静的容色，美得惊天动地，最先惊动的却是他的心。

他再忍耐不住，伸出双臂将她打横抱起，放置榻上，额心相抵，耳鬓相依，呼吸交缠。他试探着去吻她的眉眼，清透如脂，甘冽如泉。如万年之前一样，一颗心轻易便落入混沌之中，却狂执地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不料雪驹听见这厢动静，啾地一声起身跑过来，到了床边后嗅了嗅司乔的衣裙，可能是怕穆飞羿欺负她，却又不敢去管，便用嘴巴衔起衣袍的一角，昂着头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床榻上的两人，口中还发出咴咴的声音。

穆飞羿绷紧的呼吸，驻在司乔颊边的吻，在它纯真无暇又剑拔弩张的注视下，生生地无处下口。

司乔擂鼓的心在回头瞥见那小白天马无辜坚韧的护主目光时，也瞬间破了功。她蓦地记起，不光是她，衣袍各个角落还隐着四位悄不做声的仙兽呢。

说不出什么滋味，差点笑出声来，司乔抚住了穆飞羿的脸庞，阻住了他的下一步动作，想要起身，穆飞羿却箍着她一动不动，他的力气可不是司乔能够反抗得了的。

“陪陪我，好吗？”他道。

司乔不忍不答应，他的乌发盘缠在她的身侧，偶有触到，凉滑如缎，仅是如此，便令她的心柔化成水。冷眼旁观的一缕心智品味着记忆着这种感觉，熟悉如肺腑。

就这样，两个人相拥着，只是相拥着，在窄长的单人榻上紧依，渐渐地穆飞羿阖了眼眸，沉入梦中。手臂自始至终环绕在她的腰间。

有她在的时候，他似乎能睡得格外踏实

司乔却一直一瞬不瞬地睁着眼睛看着，这个卓绝超尘的男人，近在一拳之隔。

他的面容如玉如璃，沉静无波，无论何时，清冷淡淼便是他表情上最大的符号，她甚至一时想象不到，这样的一个男子，是如何吻她的，在吻她时，

圣洁的脸庞上会泛着何种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