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前世吗？

终究还是将心中的疑问委婉地问了出来，司乔自哂，她真是个沉不住气的人。

穆飞羿满面的柔色登时滞住，那仍被司乔抓在手心的五指一霎冰冷刺骨。

对视了许久，他的目光未曾躲闪半分，但是苍白之色将他俊美的脸颊染得几许凛冽。

“没有。”他道，尽管艰难而低弱，却是清晰无比。

“我从不曾对人不起。碧落黄泉，天上人间，问心无愧。”

“除了…”

穆飞羿清凉的眸光里渗出血色，如同那天疲惫至极昏倒一样。身心承受得再多，即便神力无垠，也行将崩溃。

“她…”

半个字也说不下去。

“她…是我的前世吗？”光影拨动，似是尘埃落定，司乔问了最后一句话。

穆飞羿没有回答她，而是选择了沉默。

没有料到，在严防死守，小心谨慎之下，在她懵懵懂懂，所知所能低微渺弱之际，她仍然能凭着细微的天赋直觉，抑或是蛛丝马迹的分析，一击必中。

他无以回答，不敢不忍不想回答。

那代表着暗无天日的绝望回忆，每一次都能让他由生入死，再由死蜕生。其间浴火沐雪，吞风扬沙，万千的苦难难以言说。

他垂下眼睫，孤傲的战神展露无措的一瞬，像是个谁都可以打败的孩子。

司乔却轻轻揽上了他的腰。

“这次没有掩耳盗铃，再让我睡过去。很好。”她将头靠在他的胸口，轻声道，“许是沉睡了太久，我不想再继续昏沉下去。”

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倏然变快，司乔微微一笑，闭上眼眸。

臂弯间的怀抱温热而挺拔，抱着时有种天生的熨帖感，安心沉醉，她能辨析得清自己的感觉，所以低不可察不由自主地吐露心声，“前尘已去，惟愿今生再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