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乔下意识应声,随即想起方才的那场噩梦,梦里她临盆,他拉着她的手,也是叫她“阿乔”,原来噩梦是假,里面仅存的那一缕美好成了真。
穆飞羿却不再说话,修长柔韧的手指抚上她的脸。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颊边。
滑润微凉的感觉让司乔回忆起,自己是被一滴冰冷的触感所惊醒。
这一滴是谁的泪?
她呆呆地望着穆飞羿,他长黑的睫毛与墨色长发交相辉映,长眉入鬓,凤眸微挑,朱砂红痣艳丽无双,他凝视着她,像是在欣赏世间最美的画卷。而司乔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此刻蓬头垢面,肌肤糙黑不平,除了一双眼睛勉强能入
眼外,其余怕是天底下最丑陋的了。
司乔能够想象得到,若从其他角度看去,一宛若谪仙的年轻男子,与一貌若无盐的年轻女子相对相拥,互为摩挲,该是一个多么令人崩溃捶地的场景。
可是穆飞羿看着她,眸光温柔,唇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然后他便站了起来,脸上流露着依依不舍,又定定地看了司乔一会儿,什么都没说,从床尾圆桌下方的地道口消失了踪影。
司乔重新仰倒在床上,
刘四婶翻了个身,鼾声重起,又翻了个身,鼾声消了,房间内静谧如初。外面却隐隐传来几声鸡鸣。
司乔抬起手来,摸向自己的腮,那里的触感仿佛仍在。
可是曾有的情景却像是一场梦一样。
“六王爷,你究竟要如何…”她喃喃道
。
无从知晓答案,唯一能确定的是,似乎无论他要如何,她都甘之如饴。
“哈。”玄天镜突然冒出来道。
“嘿。”玄蚺也道。
“嘎嘎。”玄鱼又道。
“哼哼。”玄虎道。
“一对璧人,可喜可贺。”玄虫道。
司乔满头的黑线,想要抱头鼠窜,这从今以后一点隐私都不会有了吗…呜呼哀哉,就在她抓狂时,刘四婶撑起身子的,打了个哈欠。
“阿乔你醒了,感觉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