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把他怎么了?”
“你明知道谣城的四大名妓都跟琦哥是什么关系,还要做出那种事,我知道他是你亲表弟,要不是我早念他为人仗义且又救过程天羽,我后又还在琦哥跟前把旧事重提的话!只怕那小子,枪子儿都不知道吃多少了。你先别高兴,人已经在一星期前,就被赶出了谣城,以后他也不会再回来了。明知道我们不是吃干饭的人,却还要做出那样的事,你脑子到底是用来想什么去了,就是在决定事情的时候一下子又变回了猪脑袋吗?”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记得我早跟你说过,我与你再也没有朋友这么一说,将来要么是仇人,要么如这天台之下那些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再无第三种可能。”
“仇人!你居然把我视作你的仇人?”
“我每次一看到你,就不由的想到那天东城发生的事。
你的心太狠了!死掉的那些人可都是我的手下,那么多安家费要给,你当我不心痛吗?”
“你居然会说我心狠,说到最后,你还不是视钱如命!庸俗。”
“金钱、容貌,是男人与女人的一生所必爱,恰恰不好的是我现在喜欢金钱更多一点。我们每个人在年轻的时候,都认为可以凭着自己的未经风雨的双手和脑子里怀揣着的稚嫩理想去改变自己现有的生活、过上自己幻想中的那个生活。可当经历徘徊与失落时候,也就是所有一切化为泡影的时候!这时也就对生活失去了信心,被人一语道破却还要逞强解释,因为他们知道‘人在没钱、没本事的时候,就是一条狗都会欺负你!’一条狗,人是什么时候开始活得连条狗都不如了的。也只有经历了那种落魄,才会真真正正的明白金钱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源所在!在那之前的所有下场,都可统归为现实。’的确,我是很庸俗!就是因为这世上庸俗的人多了,所以才会笑说许多事都是那么得难能可贵!知道为什么会是‘笑说’吗?因为很多东西,许多人看到的都只是表象。就像哪一个庸俗的人在那之前又何尝不是个老实人?这样的回应,你可还满意
?”
“真是这样么?我看你是有了她才会说这样的话。好!那你告诉我,你那天为什么要救我?”
“事情过去了多久,我都不记得了。如果我真有救过你,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只要是个心好的人都会出手相救,要怨就怨不幸的我做了那个好心人。”
“你明明知道我已经对你上了心,还说这样的话。你明明知道…可偏偏还要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揽!你不过是想激起我对你的恨意。你一心求死,得已安心!你觉得我会如你愿吗?”(枪在此时已扔下了天台!)
“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来见你。那晚,我们都有错!我错在不应送你回家,你错在不应喝酒。”
“酒,我要是说我假装喝醉呢?”
“假装!?…若是你主动,你应知道的,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那脱衣后的诱惑,我…我也不例外。没有我,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骗人,那你后来又犹豫什么?”
“不是,只是残留的理智战胜了邪恶的念头。我知道哪怕是最终改变不了你的心意,但我还是想尽力一试!如你
觉我是难为情,那就当我全是为求得自己心安吧。我觉得可能是我误了你,我有些怪自己当初没有把你引入正途!早知你会成现在这样子了,我就不该让当初的你去担任那‘人仙殊途’的女主角。我原一直以为你很快会从那场戏里走出来,只是没想到你越陷越深。”
“晚了,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这一生,纵然现在是输得一败涂地,但我也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我所选择的路、甚至做过的任何一个决定!你既然谁都不想得罪,那今后就不要再见面了!是再也不见。”六月说罢便已愤然而去,头也没有回过。如果她有那么一次回头,或能发现其实马耀脸上是带着无奈的笑,这笑泛着泪花。
半月后,有人在北地发现了一具女尸,经人辨认后得知是死掉人正是六月。
她的葬礼是玲姐为她操办的,那天去的人不多,当中自然少不了马耀,他本是躲在房间里装睡而不愿意去的,后是柳如烟执意要他去的。
到后,他一言不发的听牧师念完了所有的悼词。
到了墓前,他甚至没有落下一滴泪!只是偏偏所有人都走了,他却还没有走!他看着那墓碑上的两个字发起了呆
。
这时,一个躲在不远处墓碑后却又看了马耀很久的卖报小孩,跑来交了一封信给他。
信很沉!能感觉出里面还装了别的东西。
马耀刚接过还没开口,卖报小孩就已经跑得没有了影!他甚至都没有看清那小孩长什么样,只是看见了他另一只手上拿着报纸,这信封上还有他那脏兮兮的手印子。
旧友致马耀:
手书一封,至以为念。
我知,你我就算真是仇人,我的葬礼你还是会来。我知道!你紧张过我,哪怕现在已只是曾经,可至少我亲眼看见你为我流过泪;这与你曾说过的话或对现在的你来说,都只是当时的无心之举!可是我当真了。
我是个慢热型的人,慢热到要等到爱的那个人远去时,我方才入戏。我们明明同在一城,却已不复相见!这仿佛是我们现在仅存的默契。我知道我们早已经结束了,可我记不清是在多久以前了,几天、几年、还是十年前、甚至更久,但走在身前的人偶尔还是会让我驻足!他真的太像你了,虽然只是背影但结果也不重要,总之我就是突然想
起了你。后来,我很少上街了,我…甚至放弃了奋斗的可能!你一定很讨厌看到现在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