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知道道理是什么吗?哥。”
“我不知道。”
“不是为了母亲,是因为,我虽然没见过十一叔,但有的时候,还是觉得感同身受。”
“住口!”
“好,住口,但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不明白。”
“不明白算了。”
他说着,拍了拍袖口的灰尘。站直身,“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走了。就快茂山了,要别灵了……你应该也想陪陪母亲,母亲呢,也想多看看你。我就先走了。”
他一面说,一面摆手往门外走,走到门前,又回过身来道:“今日的茶很淡,没喝尽兴,等日后丧过,我府上做东,请哥你好好喝。”
话音与阖门声一道落下。
殿中灯火恢复了沉默。
恒卓走到灵前蒲团上屈膝跪下。抬头望着那璀璨耀眼的金棺。
“母亲,放心,我会与他同袍,绝不成仇”
恒卓继位的第一年,降旨赦免了十一。
奉命去茂山接他的人,正是恒宁。
他们在介亭会面。那个时候的十一,已经是一个垂老之人,手颤眼花,看不清人,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你是皇贵妃的儿子吧。”
“是啊,皇叔唤我恒宁吧。”
“你和你母亲,长得真是像。”
“是吧。皇上也常常这么说。”
“嗯,你来见我,是新皇有什么旨意吗?”
“是,皇上下旨赦了您,让我接您回京师。您从前的郡王府,内务府已化了出来,从新修正过,供您安养天年。”
十一笑了笑。“我倒是没有想过,还能回到京师。”
“您和我皇阿玛的恩怨,还没有消吗?”
“不是,早淡了。不过,看着你来,很感慨。我和先帝当年走到那一步,无论是他,还是我,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那个时候觉得,情势所逼,非要一个死,一个活才能破局,如今回过头来想,又听了你和皇上的事。便觉得,不该是那样。”
恒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点头。
十一也沉默下来。
后面的话,几乎都是关于王疏月的,可是在小辈们的面前,却并不能直说。
其实,在恒卓登基以后,他才彻底明白额娘当年究竟看重了王疏月什么。
她从来不强势,看似一生都在退让躲避,但她却教会了身边这些脑子里只装着权势和利益的男人们,如何自如地去生活,坦诚地去相处。
所谓“人生在世,娱人悦己。”
哪怕她身上的枷锁一直不曾被卸掉,她也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意志。
她让她爱的人,终于一道,拼赢了历史的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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