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
皇帝那张干冷的脸浮现在她的眼前。他去永定河已经很多天了,翊坤宫的驻云堂,没有他鲜活别扭地在那儿坐着,似乎少了些什么似的,到真的有些想他。
至于他会不会听她的。
王疏月到真宁下神来想了想。明面儿上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过,事实上呢她不由笑了笑“他会听。虽然”
她说着,摇了摇头“他不会承认。”
贺临沉默了良久,最终没有再往下问。
他四下看了看,手掌使力,试图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但他几乎两日滴水未进,身上没有力气。身子刚撑起来一半,又卸力跌了回去。王疏月忙扶住他,“你要什么”
“没什么,我要呵口水。”
闻听此话,王疏月只觉背上压着的沉物终于被卸去了。
“我传人进来服侍你。”
“好”
刚走到门口,王疏月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站住脚步回头问道“贺临,有件事我想知道。”
“什么。”
“福晋去世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临回忆了一阵“醇亲王福晋跪灵时说起的。”
王疏月垂下眼来,既然是醇亲王的福晋说的,那就绝不是无意为之。张孝儒和议政王大臣会议的宗亲,恐怕把不得贺临死在宁寿宫太妃灵前,好以此诟病皇帝。重识议政王大臣会议的权力。
她一面想着,一面看向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他还是这些皇族兄弟之中最傻的一个,别人表面上表忠心,背地里使心眼,他要刚硬地跳出去和皇帝碰,被人当成探路石,失败之后,除了他的兄长关照他,其他人都把他往死理踩来给皇帝表忠心。
如今也是一样,张孝儒想帮着醇亲王重回议政王大臣会议,宗亲门想重握权柄,竟不顾他的丧母丧期之痛,又把他推到断头台前面去了。
最可恨可悲的是,这糊涂王爷,竟然一点都看不明白。
王疏月正想张口跟他说些什么。
谁知外面突然传来声音,其中一个声音清丽婉转,虽带着情绪,却也并不刺耳。竟是淑嫔。
“把门打开。”
贺临一怔。忙喝道“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让你们都滚出去。”
外面的人道“十一爷,本宫也是奉命行事,十一爷开了门,本宫办了事就走。不然,太妃娘娘的灵前,若有什么冲撞,十一爷为难,本宫也有过错。”
贺临看向王疏月,轻道“躲。”
王疏月看了一眼外面,又看向他,摇了摇头“躲不了。”
“那怎么办。”
王疏月低头宁向那樽安安静静的金棺“你肯活着,我就没辜负娘娘。至于我,你不要管了。”
“放屁”
话音未落,只见门猛地被几个太监撞开。
外面雨声大盛。贺临一把将王疏月拉到身后。
淑嫔与孙淼一道走进来。孙淼向王疏月蹲了一个礼。淑嫔却只露了个诡异的笑。
“皇后娘娘听人报说,有宫女与侍卫借太娘娘停灵不设门禁私会,竟不想是和妃娘娘与十一爷。这哎哟”
她说着背过身去“还请十一爷把鞋袜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