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嫔听了这话,不由捏紧了手中的罗帕。
顺嫔因犯了忌讳,此时倒是无暇去想恩宠多寡。
太后摁了摁眉心“罢了,和妃,皇帝维护你,哀家也没什么好的,既然口谕过来了。何庆,带人去罢。”
“是,顺嫔娘娘,万岁爷还有旨意与您。过会儿子就倒启祥宫,请您备着接旨。”
说完,与善儿一道撑着王疏月站起身,慢慢往戏台后走去。
戏台后面是一片如烟罗般的碧树,临近正午,无数叶隙透过光来,撒下大片大片的斑驳。那其清凉的风一吹的,王疏月原本翻腾的胃,此时倒是消停下来。她在道旁略站了站,善儿拿绢子去给她擦汗,心疼道“昨夜主儿疼了一夜,今日又受这么大的折腾。看这额头上冷汗出的。”
何庆道“傻丫头,咱们何和主儿是因祸得福。”
“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
“这哪里是风凉话了。喏。看那边。”
王疏月抬起头来,果见前面停着皇帝的仪仗。皇帝立在巨冠树荫里,正冲她笑。
“被皇额娘罚跪了”
“那是娘娘在教奴才伺候皇上道理。”
皇帝扫了一眼她的膝盖。伸手道“不要犟,过来。”
说完,他一把揽过王疏月的身子,将人打横抱入怀中。
王疏月下了一跳。慌道“主子,您这”
“不要动,王疏月,伤了朕,朕就把你丢到后湖里去。”
他这么一说,王疏月到真不敢动了。
皇帝的手勾在她的膝弯处,似乎抱得不是那么顺手,便将王疏月的整个身子往自个跟前一抛拢,吓得王疏月慌地勾住了皇帝脖子。
皇帝被她勒得咳了一声“王疏月,给朕松手松手”
“是是是可是奴才”
皇帝白了她一眼“抓朕的肩膀。”
“哦好。”
她慌忙把手从皇帝的脖子上松了下来,却又死死地抠在了皇帝的肩膀上。脸上爬起了红霞,那慌乱的模样映入皇帝的眼中,令皇帝莫名有些得意,她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头一回被男子这样抱着,从前的矜持,端庄一扫而光,只剩下女儿家的羞赧和无措。
皇帝似乎找到了一个治她的法子。觉得以后吃瘪到可以就这么治她,心里幼稚地起了一阵畅快。
想着,低头看向她那张脸。
“王疏月,你在怕什么。”
“奴才怕奴才怕主子的腰还没好。”
有那么一瞬间,皇帝真的是很想把她丢到地上,但见她那心慌的模样,想着她今日是为自己遭的罪,又忍了。
“王疏月,这几日太后传召你,朕都准你推了。”
王疏月羞红了脸,压根就不敢看他,只得将脖拼命向外扭,口中却还是应道“奴才见太后娘娘今日像是心绪不大好”
皇帝点了点头“皇额娘今日要罚的不是你,是朕。”
说着,低头吹了吹王疏月额前的碎发“你不用怕,朕今儿夜里就去请罪,你这几日还是给朕在藏拙斋里躺着,朕让周太医来看你。”
王疏月此时在他怀中稍微松下些心,但仍然不敢看他。
“既如主子这般说,那奴才今日受得罪不亏。”
“替朕受罪不亏”
“不亏,奴才这么一跪,能让太后罚了主子,又能让主子体谅太后。多值。”
皇帝笑了一声。
“王疏月,朕不准你这么想,朕不是老十一,朕不拿女人周全自己,尤其是你这样的蠢女人。你这个人,只会给朕坏事。”
“是奴才只会坏主子的事,主子,您把奴才放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