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凤仙一愣,立刻上前一步,露出笑靥:“在下颍川太守吕布,吕凤仙。”
司马徽微微颔首,含笑道:“昨日梦中忽闻府君将至,请恕德操待客不周,没有换衣前来拜见。”
吕凤仙连连摇手:“我并不在意这个,相反,我倒是觉得先生躬耕于田野必有不同的收获。”
司马徽神情旷达:“确实如此,治田犹如治国,农事亦是天下事。”
这话算是说道吕凤仙心里去了。
“先生说的对。”
司马徽将吕凤仙迎进院中。
院中树下安放一榻,榻上放着古琴。
吕凤仙道:“方才是先生在弹琴?”
司马徽:“弹琴抒发心情的时候,忽闻府君在门外叹息,想必府君听明了我琴中之意,也在为此发愁。”
吕凤仙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懵的一逼。
你说啥?你刚刚弹了啥?
我只是顺嘴叹了口气,怎么就是听懂你琴中之意了?
吕凤仙老老实实道:“先生,布不同音律。”
司马徽笑容温雅:“那请问府君如何治理颍川。”
吕凤仙简单道:“杀贼匪,治农桑,寻人才。”
司马徽笑道:“府君还说没有听懂吗?”
吕凤仙:“……”
合着你琴里说的是这个?这么多事情你是怎么用几个琴调表达出来的啊?
我是真没听出来啊,求你信我!
吕凤仙不得不再次说明自己不通音律。
司马徽一脸“府君大人,您就不要再谦虚了”。
吕凤仙:“……”
见她神情不对,司马徽转而道:“府君为颍川百姓所做的一切,这些日子徽都看在眼里。”
吕凤仙调整心态,“先生可知我来此的目的?”
司马徽拜倒:“徽愿为府君效力。”
吕凤仙连忙扶起他,温声安抚他。
司马徽被她扶起后,就立刻后退一步,有礼有节。
吕凤仙又提起他所梦到的仙人,经过司马徽的描绘,她发现这人正是于吉。
吕凤仙不明白这人为何处处帮着自己,难道就如他所说,为了将来救他一命呢?
此时,司马徽偷偷打量吕凤仙神情,见她似乎认识这位梦中仙人,他的姿态不由得更加低了。
梦中,于吉说起了吕凤仙虽是女子,却一直坚信自己是男子,而且还得到陛下承认的事情,司马徽虽然惊诧,但也理解,这才没有在吕凤仙面前太过失礼。
两人坐到榻上闲聊。
既然说到招揽人才,司马徽便主动说起一事。
他先道:“颍川学风深厚,士子颇多,之前党锢一事,府君应有所耳闻。”
司马徽叹气:“党锢涉及到的颍川人士颇多,颍川荀氏,颍川陈氏,家中出色子弟甚多,但多因党锢,无法出仕。”
吕凤仙若有所思,缓缓道:“若布说此事布可以解决呢?”
司马徽一惊,连忙道:“府君不可!党锢是因朝廷官员与宦官争权导致的,非府君能左右,府君实力尚弱,应韬光养晦,不宜此时出头。”
吕凤仙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考虑,不由得笑了起来,“先生误会了,布的意思是……虽然无法让陛下撤回成名,但是,我可以向他们问策,免于受到陛下的责罚。”
司马徽缓缓道:“陛下与府君……”
吕凤仙低头摸了摸鼻子:“我曾在京师偶遇陛下,陛下很欣赏我。”
“但是,我这官职得来还是因为我曾救过陛下。”
吕凤仙笑道:“所以,只要我不是犯了大错,陛下都不会跟我计较。”
司马徽慢慢摇头,提醒道:“圣心难测。”
吕凤仙缓缓点头。
司马徽:“陈谌、陈纪皆德才兼备,陈纪遭遇党锢后,决心著书立说,闭门不出,陈纪之子陈群年纪尚小,便已有才名。”
“荀衍、荀谌、荀攸亦有不凡之处,荀彧年纪虽小,却处事有方,早有‘王佐之才’的美誉,荀悦一直托病隐居,却被荀彧敬重,府君不妨考教一二”
吕凤仙心道:我只知道战场杀敌,怎么去考教他们啊。
她重新捋了捋司马徽提到的几人,好奇道:“先生为我介绍的人似乎都过于年轻了。”
司马徽微笑道:“待时机至,他们也到了可以为府君出谋划策的年纪。”
吕凤仙眼皮一跳:“先生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