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常家如今是和他们阎城主绑在一起的,半个忙也不妨事,反正是那位常小姐来施压,他们只要站在一旁顺便帮忙抓人就好。
蝉鸣声起,院子里静悄悄的,下人们都睡下了。
常永兴想着老爷子说的位置,,摸索着来到西耳房,顺利地撬开了门,然后小心翼翼将门合上。
“大人,咱们现在不进去?”
刀疤伸手制止他:“不急,捉人捉赃,等他找到东西再进去抓人。”
常永兴没让他们等多久,常婴宁为了让他好找,还特意让人放在一个十分华贵的木盒子里,好找得很。
等人一出来,刀疤就带着人去拿人。
深夜,杨府灯火通明,常家人穿戴齐整,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困倦,怒视跪在大堂里不住哭嚎求饶的常永兴。
常婴宁恬静地坐着,一句话都没辩驳,任由常永兴污蔑自己。
“族老,我真没有这个胆子去做这种事啊,是婴宁让我做的,您也知道,这丫头早就不满您说要和阎家解除婚约,早在扶风的时候她就打珍宝图的主意了……”
常老太爷脸色难看,心里急得不行,听到他居然牵扯到了常婴宁,更是急了,惹谁不好,惹婴宁作甚!不知道族老如今只认那丫头吗?
连给常永兴使了好几个眼色,常永兴都没看到,常老太爷脸色更不好看了。
常大曾祖铁青着脸,听着那污蔑的话一句句常永兴嘴里说出来,还说得煞有介事,强忍着不耐,愣是等他把话说完才问常婴宁。
“婴宁,你有什么要说的?”
常永兴低着头心中一喜,他不信常家人都像族老那样信任常婴宁,拿她的婚事做文章,肯定有人怀疑她的。
常婴宁撇嘴:“二叔这话说得好没道理,珍宝图我唾手可得,只要我跟阿弟说我想要,他会双手奉上,何必去找二叔呢?二叔的不靠谱,咱家谁人不知?”
常郢昊是家主继承者,在常永孟没回来之前,家里的事他说了算,毕竟常家令都在他身上。若是他对常婴宁没那么信任,常婴宁都没法去查常家的账,由此可见常郢昊给了她多大的信任,除了常家令没给,其他事情常婴宁都能说上话。
常郢昊一本正经道:“是呢,阿姐若要那珍宝图,我肯定自己拿给她的。”
“有理。常永兴,你还有什么话说?”常大曾祖摸着胡须,赞许看了一眼常郢昊,这孩子越来越机灵了。
常永兴想了想,忙道:“可婴宁是要带着珍宝图去找阎修的,她不确定郢昊能帮他,这才找我的。”
常婴宁无奈道:“二叔,您就别狡辩了吧。”
说着,她示意白琼将那下了毒药的茶杯拿出来。
那白玉茶杯一拿出来,常永兴就傻了,浑身止不住地冒冷汗。
常婴宁淡然道:“这茶杯二叔不会不认识吧?这可是安郡王收藏了许久的白玉杯盏呢,那日深夜,您也是像今天这样,偷偷摸摸来到我院子里,在我茶杯里下了毒药。”
“不可能!我没有做过这种事——”常永兴当即愤怒得要给自己辩解。
常婴宁似笑非笑道:“那日,可不是只有我在,阎城主也是在的。”
解释的话语戛然而止,在场的常家人纷纷用惊骇的目光看向常永兴,常家很久没有这种人出现了。
因着常家祖上的规定,家主只能给嫡系,因而旁支和嫡系之间一直很和谐,像常永兴这样窥伺家主之位的庶子也不是没有,但基本都会被他们的亲爹给处置了。
这常永兴能蹦跶这么久,也是多亏了常老太爷这糊涂的爹!
常大曾祖沉声道:“家门不幸啊!我常家百年未曾出过这样的畜生,连亲侄女都要毒害!来啊,将族谱呈上,今日我便要将这孽畜逐出常家!”
“族老不可!”常老太爷急了,猛地站了起来。
就在此事,一道和气的声音从大堂门口传来。
“这么晚了,大家伙怎地都在啊?”
常婴宁的最后一丝睡意全部消散,看着那胖乎乎的人背着手走了进来,本以为她会怨,可视线却渐渐模糊。
常郢昊却是没有常婴宁那般五味杂陈,径直跑了过去大喊:“爹!”
常永兴回首看了一眼,吓得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他至今都记得,当初这人只有十岁的时候,将自己关在地窖了一天一夜威胁自己的事儿,还故意让人找别的地方。
只是因为他背后偷偷骂了主母一句,一句啊!这人就这么狠心,若是让他知晓自己要毒害他的女儿……
常永兴脑门全是冷汗,他看着那胖乎乎的人走近,仿佛看见了勾魂的使者。
常大曾祖十分惊喜:“家主回来了!正巧,今日之事你也来参详参详,到底要如何处置常永兴。”
常永孟伸手拍了拍常郢昊的肩头,笑着应下常大曾祖的话,随即将视线望向一脸倔强的闺女。
他闺女长大啦,都大到可以嫁人了。
“别哭,爹回来了。”
常婴宁笑了,含泪点头。
常永孟这才看见瘫倒在地上的常永兴,和一脸尴尬的常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