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雁征鸿慌得跪下,连声请罪。
沈青杉眉头一蹙,容色微沉,不悦地道:“不怨她们,是我生在南疆,受不住京城酷寒。”
顿了顿,横他一眼,淡淡嘲弄,“若不是你胡闹,我此刻该是在温暖如春的南疆,与我父母兄长热热闹闹地准备过年,又怎会卧病在床,受这劳什子罪?”
云崇脸一红,栽着脑袋,讪讪地赔笑脸:“我知道错了,姐姐,你别生气了。”
沈青杉慵懒地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
云崇见她精神不济,不敢多啰嗦,跑去对冯晋才千叮咛万嘱咐,才惴惴不安地走了。
归雁去端了药来,扶沈青杉坐起,细心地服侍她进药。
“小姐,您病得厉害,光喝姜汤,半点不管用啊!要不您还是喝药吧,否则身子一直不见好,也不是个事啊!”
沈青杉掐算着时间,病了这些日子,也是时候好转了,于是点了点头。
才走到窗下的云冽,眉心一蹙,眸中漾起浓浓怒意。
原来,她的病一直不见好,竟是因为没吃药,故意拖着的!
他知道她有秘密,不愿让他知道。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为了糊弄他,她竟不惜拿自个儿的身子开玩笑。
云冽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掉头就走。
院子里静悄悄的,不留半点有人来过的痕迹。
之后的几天,云冽再没来过医馆。
沈青杉松了一口气,暗自猜测,云冽定是公务繁忙,无暇抽身。
待过完年,她就进宫辞行,先回南疆去,见一见家里人。
转眼到了二十九,宫里的赏赐下来了,很是丰厚。
“太后口谕,除夕佳节,万家团圆,然长安公主孤身一人,清冷无依,实在可怜。哀家于心不忍,特赐长安公主入宫赴宴。”
沈青杉跪地磕了个头:“谢太后怜惜,然臣女病体未愈,只恐过了病气,冲撞主子,劳烦公公替我向太后请罪,请恕臣女无法赴宴。”
太监皱着眉,点了点头:“奴才遵命,请公主好生休养,莫让太后挂心。”
“多谢公公。”
传旨太监走后,沈青杉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除夕阖宫欢聚一堂,她一个外人,何必去给太后添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