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什么也没说,看着两个人的衣着,绝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身后又传来了呼喊声:“小二,我的菜呢?”
一顿饭吃了许久,两人才停下筷子,韩信还在舔着碗里的油汤。
“行了,别吃了,都快把盘子吃进去了。”
李白不冷不热地说道。
韩信把盘子随手一扔,靠在椅子上,椅子被震起。韩信打了几个饱嗝,慵懒地坐着,接着又抱怨道,
“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本公子至于这样吗?”
李白微微垂了眸,说道:“这顿饭我请。”
“当然得你请,我看这半年的饭钱都包你身上了。”
韩信说完,打了个哈欠,把五张椅子并在一起躺下。
这几天,李白一直去朝廷接任务,所以和韩信一起到处奔波,几个任务连下来往往都是精疲力竭。
这样想来,还真是对不住他...
迟迟没有听见韩信的鼾声,李白眉毛一挑,随即跃起,躲过了韩信的突然袭击。
“切,又是这样,真没意思。”
韩信弹了弹李白的肩膀,又继续返回去睡觉。
“我说太白啊,你突然接这么多任务,不是想找个理由不回家吧?”
李白敛了眸子,有种说谎的小孩被揭穿的感觉。
“对我来说,家已经不是家了。”
“我劝你当初不要答应,现在知道后悔了。你那个父亲的话有那么重要,让你不得不从?要我说你就要说不,李府的未来,家长的脸面和你有屁大点关系!”
“我是李府的人,怎能说没有关系?”
韩信直起身子,直勾勾地盯着李白的眼睛。
“你告诉我,你喜欢李府吗?”
李白犹豫着,头微微垂下。
“你喜欢王昭君,对不对?”
像听到禁忌一般,李白的瞳孔猛然骤缩,随后把头转到一边,“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这个她既是王昭君,又是妲己。无论是对谁,他都没法面对。
“你还真是笨。”
韩信背着手,一副感慨万分的样子,“人生在世,重要的人也没几个,要是遇到了,就且行且珍惜吧,为了她,坏几次规矩,甚至和天下为敌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白思索着,“那...怎样才算是重要的人呢?”
韩信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睛望着窗子,却露出一副少有的正经。
“大概...就是在你临死前想到的人吧。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有几个人追我,我当时以为自己快死了,可是突然想到了我娘,她那么大年纪了,要是没了我......所以我当时就哭了。”
“是这样吗...”
“你要是觉得对不住妲己,就回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只好一拍两散。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怕嫁不出去?这对你们两个都好。”
韩信回头,屋子里已没了李白的身影。
韩信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能不能结束就看他自己的了——
终于,可以回家睡个好觉了!
妲己的手死死地攥住薄薄的小册子,望着李白消失的地方。
夕阳已慢慢地下沉,天边只剩下几朵浮云。
“夫人。”
一旁的小侍女急忙赶上前来,恭恭敬敬地立在她身边。
“我自幼有父亲派的先生教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我哪点比不上那女子?”
“夫人说的极是,夫人是老爷的掌上明珠,苏家的势力连李家也要忌惮几分,全城又有哪个女子敢和夫人作对。”
妲己握紧了拳,大眼睛紧闭后又睁开。
“你说的对,这全城又有谁敢和苏家作对。从小我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你知道吗?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
“逝者如斯......”
“我从前遇见过一个女孩。
忆往昔,鱼跃波青莲,香乱舞衣风。一声长笛,红叶纷落而诗声不绝。不知是命运拨错了哪一根弦,这终是场不该有的爱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李白合上书,眼前的一缕烛火在微微荡漾,他长长的影子在书页上投下阴影。
屋里有些闷,困意袭来,他起身,正准备吹灭那烛火,却又迟疑了。
打开窗,一股凉风猛地冲击有些头昏脑涨的他,连同桌上那微弱的烛火,也在风中疯狂地漾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白默默走到屋子的角落里,青莲剑静静地躺在那里,手指触碰的瞬间,他惊异于指尖的粗糙感。
剑是多久没有出鞘了?都上了灰。
练剑本来是从小到大的一种爱好。
不知从何时起已忘却了,还是手臂早已麻木,舞不动了?
放下剑,李白转身注意到了桌上小册子露出的一角,抽出来,纸张有些陈旧,已经发黄,纸上画着一个女孩,左上角还点缀着一朵墨梅。
李白手指有些颤抖,册子上的小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伸手轻轻触碰到了画中人的脸庞,良久,才缓缓开口,
“你......是谁?”
原来过了这么久,连画上的人都忘却了。
犹豫了一会儿,画纸连同那本册子落入火中,火种得到了养分,拼命地往上窜,纸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过去的,该忘却了。
“夫人病了,请您去看看。”
正在吃早饭的李白放下碗筷,跟着下人到了妲己的房间。
妲己躺在床上,一旁的侍女正服侍她吃早饭。
看到李白来了,她紧皱的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招呼让李白在床边坐下。
“怎么了?”
李白问一旁的小侍女。
“夫人前些日子染上了风寒,咳的厉害。”
“那我去请大夫。”
李白刚起身就被妲己拉住,“夫君别走,刚刚大夫来过了,开了些药,只是味苦。”
“嗯。吃了药病才好。”
李白答道。
“药虽苦,奴家倒不怕,只是最近一直心口疼,头闷的厉害,夫君可知为何?”
“太白不才,对医术尚知甚浅。”
“这病啊,光靠药是治不了根的,关键是靠心,心一旦敞开了,这病自然好。”
“是吗?”
李白低头看着左胸口的位置,原来自己也已病入膏肓了。
“那要怎么做?”
“这不难。我知道城外的一个地方,风景很不错,只是地势陡峭,不知夫君明日可否陪奴家前去赏赏风景。”
“明日我会备好车轿,你好好休息吧。”
侍女服侍妲己睡下后,李白出了房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二日一早,李白和妲己出发。
天色微明,一行车轿从李府出发,路上没有行人,长安城还陷入沉睡,没有人讲话,车夫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中还夹杂着轻微的咳嗽声。
到了山脚下,入眼的是一端崎岖的小路。
车夫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拉起绳索,改换更轻便的轿子托起妲己慢悠悠地上山。
李白一人走在最前,执行朝廷的任务,经过多次的磨练,这点路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在小路上走着,对于两边奇形怪状的树木他无心欣赏。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李白一惊,环顾四周,身边却没有任何人。
不知为何,心里有阵失落感。
不,应该是有人的,应该有一个人和他结伴同行,却被他丢在了后面。
可那个人是谁呢?自己又为什么要丢下那个人?
李白停在了原地,思索着,许久,原路返回。
他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要回去,总有一个地方,总有一个人在那里等他。
下到了山腰,李白停住了,然而,这里却空空如也。
突然,他离开小路,往旁边的灌木里去。越过密密麻麻的乱石杂草,越往上走,一种压抑在心里的感觉就越强烈。
是的,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就是按这条路线。
一路向上,到达了一块空地,头顶还是一片深蓝色,月牙渐渐被光掩盖。
李白倚着一棵树坐下,等待着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暖洋洋的霞光照射在他脸上,痒痒的,有些倦意。
一片巨大的湖面倒映着云彩,平静的水面上泛着雾气,远远望去,水天一色,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伸出双臂拥抱眼前的一切。
李白恍惚地看着四周的景象,一切像一幅画卷般舒展开来。
画的尽头,坐着一个姑娘,她静静地坐着,坐在他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景色。
一边的李白也看着她,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梅香味,仿佛刚出浴一般,连微风中也带着香甜。
她是属于这里的,仿佛自天地而生。
突然,女孩转过头,清澈的眼瞳中倒映着他的影子,缓缓地,向他伸出手。
李白不知不觉地伸出手,接近她时,触碰到的却只有空气。
女孩的脸慢慢地变得暗淡,变成一副画,落入火焰中燃烧。另一边,是白衣少年面无表情的脸。
“等一下!”
李白急地大喊,探出手要抓住那张画。
画在火焰中燃烧,带着那个女孩,逐渐化为灰烬。
“不要!”
记忆中的那个人的影子渐渐清晰。
李白竭力喊出那个遗忘了很久的名字。
“不要走,昭君!”
李白猛地睁大眼睛,入眼的却是停下的轿子,在一旁喘气的车夫。
面前还是如梦如画的美景,只是旁边坐着妲己,脸色似乎不太好。
“夫君,你醒了?”
“嗯。”
李白点了点头,呆呆地望着前方,心里仿佛失了哪一块,空落落的。
所以只是场幻梦......
“你说,如果有天爱的人变了模样,改怎么办?”
妲己诧异地转过脸,意识到李白在同她讲话,李白的表情淡淡的。
“我吗?我没有想过,是哪种变化呢?”
“面目全非,变成另一个模样,或者是另一个人。”
“那么......也许就不会再爱那个人了吧。”
妲己小声嗫嚅道。
“原来是这样...”
妲己望向李白的脸,他面对着她,眼神却绕过她看向别处。
一阵刺痛从心底传来,鼻子有些发酸,但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滚出来。
“如果你不爱那个人,你还会想他吗?”
李白继续问。
“应该......不会了吧。”
“那你会忘掉他吗?”
“应该会......”
妲己只觉得脑子里发昏,有心无心的回答,每个问题都像炮弹一样直冲她的心头,她迫切地想要快点结束这次的谈话。
“夫君,别问了,你是来陪我看风景的。”
她把李白拉起来,抬头望着眼前的景色。
“夫君你看,多美!”
她用手指着前方,极力排除心中的不愉快。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李白喃喃道。
“你说你能忘了那个人吗,忘不掉呢?”
还是这么不依不饶。
妲己低垂着头,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指甲陷进肉里。
“我不知道...”
似乎是竭尽全力才说出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李白听见。
“那......你舍得吗,那么多的回忆,真的可以忘记?”
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妲己慌乱地用手抹去泪水,她不愿让李白看到这样的自己。
抬头,却发现李白一直看着前方,眼神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就像那个雨天,他看见她时,眼里闪烁着的光瞬间熄灭,就像在李家,他永远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次拼命地想要拉进两人的距离,得到的却只有那冷冰冰的几个字。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从一开始她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苏家的唐唐大小姐,却败给了他心里的那个“普通人家的女子”。
“想到她的时候会不会害怕,害怕失去......”
“够了!”
李白惊异地回过头,对上了妲己那双带着哀怨的大眼睛,大颗大颗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涌出。
“你怎么了?”
“为什么,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什么?”
“昭君。”
“你......你怎么会知道?”
听到这两个字,像是久的伤疤重新被人揭起,李白心里一紧,自己从未跟别人提过,除了甄姬,整个长安只有韩信一人知道这件事。
“你睡着时一直念的人不是她吗?”
李白不出声了,眉头紧锁,眼神深陷下去。
见李白神情严肃,妲己仿佛遭到心头一击,我在你心中这么不重要,还是说我从未进过你的心中?
“为什么!我苏家还配不上你吗?!”
“苏小姐弄错了,在下绝无贬低苏家的意思,只是感情之事并非身份地位所能决定。之前是太白愚钝,辜负了那位姑娘的情意,也耽误了苏小姐的姻缘。这些日子,太白想通了,有些人,一旦失去就会成为终生的遗憾。”
李白说罢,向山下的方向走去。
“在下会向尚书大人澄清,苏小姐不该把时光耽误在我身上。”
“你要去找她?你不是说有些人过去了就是回不来......就成为遗憾?”
“所以在一切太晚以前,不要让一切成为遗憾。苏小姐回答太白的问题太白心中已明了,苏小姐对在下的只是倾慕,并非爱情。”
“爱一个人不是因为他的才华横溢,也不是因为她的倾国倾城,而是她,就是那个人。”
“有朝一日,苏小姐也会找到真心相待的那个人的。”
妲己静静地听着,看着李白的身影越来越远,就要消失在树林中。突然想到了什么,朝山下喊道。
“你难道不怕我父亲?”
“既然是太白的的罪过,就由太白来承担吧。”
声音从山下飘来,铿锵有力。
妲己愣在原地,任凭风吹干眼角的泪痕。
真心相待的那个人...
李白回到青莲居,收拾了房里的几件干净衣裳,又随手捡了朝廷平日里喝酒剩下的碎银。
抓起角落里的青莲剑,细心地擦拭干净剑鞘上的灰尘。
李白锁上了青莲居的房门,望了望门上的匾额,笑了笑,朝祠堂处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祠堂整整齐齐地立着祖先的牌位,炉里还插着点燃的香烛,青烟弥漫。
李白往里走,走到最后的几个牌位中的一个前跪下,望着上面的名字,眼神变得温柔。
“娘,孩儿要走了。您以前用教育孩儿要珍惜眼前,孩儿没有做到,知道现在才明白您的意思。孩儿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姑娘,她很温柔,也很善良,额头有一朵梅花印。我把您的玉佩送给了她,您见了一定会喜欢她的。”
李白说着,朝牌位磕了三个头。
“现在,孩儿要去找她了。”
李白说罢起身,还没到门边,门却被人一手推开了。
李客带着一班人马气冲冲地赶来。
“跪下!”
李客喝道。
李白应声,在李客面前跪下。
“你和那苏家小姐怎么回事,苏尚书都找到府上了,你今天最好给我说清楚!”
“太白与苏小姐此生无缘,还望家主见谅。”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给你定的婚事定错了?”
“家主一片苦心,只是太白无能,配不上苏小姐。”
“你!”
见李白没有服从的意思,几个姨娘互相使眼色,没了李白,自己的儿子就有机会继承李府的家业,谁也不想放过这个天上掉下的馅饼。
“老爷别动气,对身体不好。”
“是呀,老爷还是别和晚辈一般见识,不要惊扰了祖先。”
“你这还是提醒了我。”李客说道,“李白,这里是祠堂,当着众多祖先的面,你说清楚,要么服从安排去给苏家道歉,要么从此滚出李家。”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屏声凝气,李客明白了是要给李白台阶下,他还是不想失去这么个继承人。
在李家,家主说往东谁敢往西?更别说和家主对着干了。
几个姨娘脸色铁青,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这么飞了,自己却毫无他法。
李白冲李客磕了一个头,李客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一些。
“家主,太白不才,辜负了李家的厚望。这个响头是感谢李家这些年的养育之恩,这份恩情太白无力回报。太白愿意离开李家,从此不再姓李,也不会在任何事上再牵连李家。”
“你......你......”
李客气的浑身发颤,只是在祠堂不能发作。
“太白兄,李家待你不薄,你可要想好了。”
李原冷不丁地冒出来,眼里带着挑衅。
李白直接从他身边略过,不留一丝痕迹。
“你...”李原气的够呛,大喊,“来人,给我教训他!”
一排家丁手持长棍组成密密麻麻的人墙。
“李白,你敢走?”
李客喝道。
“太白既已不是李府之人,自然不该留在李府。”
说着,手指把剑柄微微推出一节。
锋利的剑刃闪着耀眼的寒光,一股威压袭来,所有家丁都下意识地往后退,识趣地让出一条道来。毕竟谁也不想品尝那把剑的锋利。
青莲剑乃是李寺庙的一位主持作为礼物送个有缘人的,这个有缘人自然就是幼时的李白。谁也说不清这把剑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就连那把剑鞘也是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丝毫没有腐蚀的迹象。
看着李白渐渐走远,李原咬牙切齿。
李白,你没了李家还能嚣张几天?今日之耻,他日必将数倍偿还!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李白走出李府,看着天色为暗,准备找家旅店住下,一块石子突然从屋檐落下,李白躲过,抬头,却见一个梳着红色马尾的少年满脸狡黠地看着他。
“嗨,太白!”
韩信一跃而下。
“你怎么在这?”
“来找你啊。李府那么大动静,我怎么会不知道?”
说着,韩信用手肘捅了一下李白。
“别说,你今天真爷们,我看李原那小子脸都气青了。”
“我现在只是个平民,你和我在一起会有麻烦的。”
韩信却想没听见似得自顾自地继续说。
“你要出去吗,要不算我一个?”
“别开玩笑了。”
“开什么玩笑?一句话,是不是兄弟?”
李白望向韩信,他一边用一只手摸头,一边朝李白伸出一只手。
李白笑了笑,重重地与他击掌。
“这才对嘛!”
韩信拍了拍李白的肩膀。
“等我回去收拾下行装。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以后我罩你!”
韩信瞟到李白一脸鄙夷的表情,努努了嘴。
“你那什么表情?好心当成驴肝肺。”
韩信走后,李白在旅馆的客房睡下,唇边不自觉勾勒出一抹笑意。
兄弟......
客房里,李白盘腿闭眼,屏神凝气。
“太白,干嘛呢?”
韩信推开门,大步走到李白面前,弯起手指敲了敲他的额头。
“别闹!”
李白喝开他。
“切!”韩信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在李白面前站立,提高了音量。
“李太白,我告诉你我现在很不爽,我们来打一架!”
“你确定?”
李白突然睁眼,只手握拳猛的朝韩信挥来,韩信后退几步,随后一记踢腿袭来,李白跃向空中,翻滚着落地,侧身避开韩信的回弹冲击。
顺手抓住桌上的剑鞘,剑鞘在随着手臂舞动,剑未出鞘,却现剑影,垂帘在影中舞动。
李白回到床上坐下,放下剑鞘。拉开两人的距离。
“有何时?”
韩信解除了战斗时的状态,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鸡腿。
“本想给你的,可惜某人练功太入迷了,我看还是自己吃吧,免得好心当成驴肝肺。”
李白笑了笑,走上前要取韩信的鸡腿。
“等等,我可没说给你。”韩信把鸡腿藏在身后,“谁叫你不领情的?”
“行,是我错了。”
李白从韩信手里接过鸡腿,沏了一壶茶。
“太白,都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了,你说她一个女孩子会走这么远吗?”
“你要是觉得累就回去吧。”
“那怎么行,我是那种不顾兄弟情义的人吗?”
李白敛了眼。
“你何必跟来?”
“这个嘛......怎么说我也是这里最了解你的人。”
“你知道的,王昭君的血统很危险。”
“我知道啊。可血统危险又不是她的错。这人间多的是自诩清高恶人,比起他们,血统算的了什么?”
“我们在朝廷的职责是维护长安的安宁,阻止血族来犯。你真的想好了?”
“早想好了。”
韩信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换做有血统问题的是你,我也一定会放你走的。”
李白笑了笑,“那么感谢韩公子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