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暖想,我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投奔他,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他根本就没记得那幼稚的承诺。在宫礼新的出租屋住的那几天,是徐暖暖最难熬的时间,她看着崇拜和喜欢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百依百顺,可她没底气闹脾气,因为她只是个刚发育好的孩子,根本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徐暖暖孩子气地对宫礼新说,“我想出去找兼职。”
宫礼新没多问,轻易地说好,可能这个邻居妹妹临时借住,已经让他感到了诸多的不方便。他用朋友的关系为她找了份包吃包住的兼职,他送她去宿舍那天说,“暖暖你成年了,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自己决定。”
徐暖暖反复揣摩他这句话,觉得他这话是在推卸责任,好像她以后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他就能理所应当对她的父母交代:我叮嘱过她的。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徐暖暖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餐馆做了服务员,她每天想,他什么时候来看看我呢,他真的不管我了吗?一直到开学,宫礼新没有来找徐暖暖。他第一次来找徐暖暖,是因为她有了第一个男朋友,宫礼新说,“暖暖长大了学会交男朋友了,长得不错就是个子低了点。”
后来徐暖暖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男朋友,她带着他们去见他,对别人玩笑着介绍,“这是我哥,要做我男朋友要过了他这关。”
那时候宫礼新已经开始工作,房租水电女朋友的礼物占据着他大部分的精力,他对徐暖暖男朋友不发表过多的意见,只是从外表说上一两句,仍旧漫不经心的敷衍着。
不过他找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会寒着脸训斥她,徐暖暖一边听着一边享受着,她疯魔一样饮鸩止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直到有一天,他结婚了,徐暖暖醒悟,就算她变得再糟糕也无法从他那里得到哪怕一点真正的关心,徐暖暖不再折腾自己,她老老实实的上班,有个不错的男朋友。
可是他离婚了。
宫礼新不回来,徐暖暖不仅要上班还要照顾小宫,小孩子鸡毛蒜皮的事情颇多,徐暖暖牵着他的手不让他乱跑,“别伤着了,你爸又该说我了。”
小宫乖乖地跟在徐暖暖身边,皱着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抬起头,“你是不是要和我爸离婚了?”
徐暖暖心里一惊,“谁告诉你的?”
“我妈,她说要和我爸复婚了,那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徐暖暖问,“如果我和你爸离婚,你会不会想我?”
“想。”小宫又说,“可爸爸妈妈应该在一起的,我同学的爸妈就是这样,你走吧,我不会忘记你。”
徐暖暖指着他的额头笑着说,“你和你爸一个样。”
“我是爸爸的儿子当然像他。”小宫又问,“我哪里和他像?”
徐暖暖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念旧呗。”当着孩子的面说脏话不会,徐暖暖还是小声嘀咕了句,“狼心狗肺的。”
“我要告诉我爸你骂他。”小宫兴奋地叫。
徐暖暖偏过头去翻白眼,如果是自己的孩子这么和她说话,她一定一顿暴打,“这不是骂人的话,你想想,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狗狗多可爱,有狗狗的成语怎么会是骂人的呢。”
小宫低着头想了会,说,“狼呢?狼肯定是骂人的,老师讲过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