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奇了!
先救人要紧,沈岫先喂那人喝了水,又让闻讯过来的青花和紫叶到车里取来棉布和疮药,给那人包扎,起程赴京之前沈岫早就备好了随身药箱,宣城侯府也阔气,沈岫要什么药,下头人就给准备什么,准备来准备去,就准备出了一个随身小药铺。
好在这人受的都是皮肉伤,也没中毒迹象,那人喝过水,处理过伤口,缓了一阵儿居然可以坐起来了,沈岫道:“你的伤不碍事!放心!”
那人气力恢复一些,道:“求你们救救我,有人要追杀我!他们……他们把我的护卫随从都杀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沈岫怔了一下,他爹的地盘上治安状况这么不好吗?
魏嬷嬷把沈岫拉在一边,悄悄道:“大姑娘,你一个姑娘孤身出来,凡事还是小心些好,我们怎么知道这人是好人坏人?”
沈岫心想,我见得好人坏人比嬷嬷您多了去了,更何况,她是从大型车祸现场过来的,如果当初她没有当场就羽化飞升换了壳子,而是像这个人一样满身是血的等人救,而人家救她之前还要先确认她是好人坏人,她会怎么样?只怕在查清楚姓名住址身份证号,证明她确是清白无辜一善良人之前,她就翘辫子了!
沈岫拍拍魏嬷嬷的手背,笑道:“我明白嬷嬷的苦心,可是人命关天,您放心,我自有主意!”
走到那人身边,才要问是谁要追杀他,忽然东南方向一阵马蹄杂沓,远处隐约扬起烟尘,听阵势仿佛来人不少,那人握住沈岫的手,央求道:“姑娘救救我,那些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沈岫来不及多思多虑,叫了两个护卫把人扶到她乘坐的那辆车子上去,车里原有一只竹丝编织的箱笼,足可盛下一个人,沈岫快速打开箱笼,把里面的衣物细软都抛出来,对那人道:“躲进去!”
幸喜那人腿脚伤得不重,在沈岫的搀扶下很容易就藏进去了,沈岫关上箱子,在上面覆了一层大红薄纱,权当遮挡,篾丝箱子本就透气,就算在里面呆久一点也不会缺氧。
沈岫做完这些事,招呼家丁护卫快快驱马赶车,也不继续走官道了,见朝西有一条偏僻小路,让人驱车向那条路上走。
追来的人也是极快,沈家的车子才上了那条小路,一行人就追了过来,沈岫探头一看,心内不由庆幸,来者足有三十多骑,她这十几个护卫就是再威风,要是跟这些人死磕,也得当场变成炮灰。
那些人的马脚力极快,眨眼的工夫已拦在沈家车子前面,沈岫的车夫大声喝斥道:“不长眼的奴才,也不看看谁的车子就敢挡路,还不快滚!”
那帮人仗着人多,并不闪躲,仍旧挡在沈岫的车马之前,领头的一个人先向沈家的车马右侧转了一圈,又回到马车前面,问车夫道:“我们是附近山上的响马,请问诸位有没有看到一位穿青色衫子的年轻公子?”
沈岫咬牙,她在沈府的日子虽然不多,却也知道她爹沈文轩驻守吴州几年,不但守护国土不被南越搔扰,还捎带手把吴州境内的车匪路霸打得抱头鼠窜,此地接近吴州边界,难道这些人是外地过来流窜作案?
沈家车夫道:“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快躲开!”
那人冷笑道:“没看到?这官道上前后二三里除了你们并没其它行人,说没看见,这不是当面扯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