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凝眉思索了片刻,随后扭过脸看着这个跟项云都长的很像的西楚大皇子,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大兄,依小弟来看,岳父大人他身子骨不可能突然说垮就垮,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你说是不是?”
项岐抖了抖自己的大胡子,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一下,连忙摆手道:“可不敢当殿下这一声大兄,殿下称呼小王名字便好。”
赵显自然面带微笑,并不答话。
项岐讪笑道:“这还能有什么隐情,父皇他脾气向来刚直,总不会用自己的病情骗人吧?”
“为什么不会?”
赵显伸手轻轻敲了敲桌子,眯眼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自从西陈独立以后,你们西楚的西南诸藩很不安稳,那些项家人个个都想学项少阳自立为王,是不是?”
西楚的西南诸多藩王,每一个的封地都远没有陈王项云深那般广阔,但是这些外藩可是实打实的有着兵权,往日里还常常帮着韩当抗击西边的吐蕃人,但是自从西陈自立为王国,郢都朝廷显露疲态无力制裁之后,这些被郢都苛待了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项家藩王就有不少动起了歪心思,虽然这些外藩还没有像项云深那样正儿八经的扯旗造反,但是他们的小动作却早已赢得了项云都的注意。
这位西楚的天元皇帝,向来容不得属下人反抗,西楚前朝都安分守己的藩王们,在他这一代除了大问题,以项云都的脾气,焉能容忍?
若不是西楚国力被这两年的战争打空,恐怕项云都早就御驾亲征,把那些项家的不肖子孙削骨凌迟了!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项云都装病示弱,引那些西南诸藩正式造反,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了赵显的话,项岐有些惊恐的看了自己这个妹夫一眼,他心中还是对赵显多了不少畏惧之心,闻言陪着笑脸说道:“殿下,郢都的事情咱们先放在一边,眼下是你喜获麟儿的大喜日子,先让小王去见一见小王那个外甥如何?”
说着他就要起身,朝外藩行驿的门口走去。
赵显坐在座位上不动,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大殿下此来临安,没有向本王求助的意思,那方才本王那些话就只当没说,大殿下以后也不必开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