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雷震子”从问世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一年半时间,说白了所谓的雷震子秘方,无非就是一些简单的火药配比,这种东西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哪怕赵显仍旧藏着掖着,以三国之间互相的渗透力来说,至多三五年时间,所谓的“雷震子”还是会被齐楚两国吃透。
与其这样,不如趁现在雷震子这东西还有些神秘性的时候,拿来做一做文章,在赵显对齐楚两国的下一步谋划里头,“雷震子方子”这件利器,占据了很大的戏份,赵显是要在雷震子彻底变成大路货之前,榨干这东西的最后一分剩余价值。
项岐目光有些呆滞的看了赵显一眼,随即这位西楚的大殿下艰难的摇了摇头:“肃王殿下,孤这次来临安的目的很是单纯,就是为了孤的外甥庆祝,万没有别的想法,殿下还是不要在孤身上打什么主意了”
项岐满脸苦相:“殿下城府手腕皆远胜小王,小王是怕了你了,咱们就好好做一做亲戚,不谈别的成么?”
说起来这位西楚的大殿下从前在郢都的时候,也算是意气风发,自以为自己也是当世俊杰,但是自从他遇到赵显之后,可以说是处处吃瘪,终于在去年在临安城吃了大亏之后,这位西楚的大殿下痛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跟自己这个妹夫为敌了。
赵显微微一笑,走在前头把他引进了外藩行驿之中,两个人找了一个客厅落座,赵显亲手给项岐倒了杯茶,微笑道:“大殿下言不由衷了,你去年在临安吃了大亏,如果现在没有有求于本王,又岂会干巴巴的再次跑到临安来?”
赵显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不要跟本王说是为了我家的那个娃娃,郢都项家皇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以本王那位老丈人的脾气,只派个礼官来本王都毫不意外,岂能把你这个嫡长子再次丢到临安来?”
项岐抖了抖自己跟他父亲一模一样的络腮胡子,神情有些讪讪的望向赵显。
“果然还是瞒不过肃王殿下。”
这位西楚大皇子左右环顾了一下,确认附近没有西楚的人跟进来之后,他脑袋微微侧向赵显,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自从殿下定下西陲格局之后,父皇他就一心想着向启国复仇,偏偏此时正是我大楚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他无力动弹,心中愤怒更甚,因此脾气也越来越差,现在宫里已经传出了一些风闻,说父皇他身子已经出了问题,也卧病在床了”
说到这里,这位大殿下瞥眼看向赵显,轻声说道:“而父皇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上朝了。”
这番话倒让赵显有些意外,项云都那个人他不是没有见过,这位天元皇帝的身形伟岸,说是一个武人也不会有人怀疑,而且他此时正当盛年,哪有可能像项岐说的,说病便病,还病到危及性命的地步?
总不会当今天下三位皇帝要在一两年时间里,先后离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