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都低声嘶吼:“顺便把成愈那厮也给朕喊进来,一帮废物,到了用他们的时候,就半点用处也没有!”
说到这里,天元皇帝愤怒的摔了一方古砚,大声吼道:“还有韩当!朕如此信他,他一口气给朕折损近十万兵马,如今就算凉州能守下来,我大楚的东疆也要被赵七那厮肆意践踏!”
说完这些话,项云都还不解气,一口气摔了不知道多少东西,让整个乾元殿的值守宫女宦官,各个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毕甲叹了口气,轻轻走出乾元殿,挥退了一帮太监宫女,然后唤过几个小太监,分别去请大司马屈辛和相国成愈去了。
做完这一切,这位大太监踱步走回乾元殿,跪坐在项云都下首,语气轻缓:“陛下。事已至此,太过忧心也于事无补,等到成相他们到了,再慢慢商谈如何解决就是了。”
几十年以来,毕甲一直就是这样陪伴着项云都,
项云都闭目,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虬髯的胡子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抖动不休。
过了不知道多久,这位天元皇帝慢慢睁开眼睛,吐出一句话。
“去年赵七在临安的时候,朕就该一刀杀了他”
毕甲苦笑一声,自家的这个陛下,太过自傲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西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他项云都要背上很大责任。
毕竟一个多月以前,这位天元皇帝要征西陈的时候,包括成愈在内的许多官员,都曾经苦苦哀求过。
奈何,当时的项云都被愤怒蒙蔽了双眼。
这位大太监叹了口气,开口建议道:“陛下,韩大将军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他同时也重创了伪陈的玄甲军,情况并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要让韩大将军火速支援凉州,凉州还是可以守得下来的。”
“那辰州呢?”
项云都目光恨恨,怒声道:“去年就是齐人在凉州搅和,导致赵七那厮连续拿下江陵夔州两地,现在的情况比去年更为严峻,赵七那个王八蛋的兵力,比去年翻了两倍,他要是铁了心要跟朕为难,打到郢都城绝不是一句空话!”
说到这里,这位天元皇帝拍了拍桌子,骂道:“他爹赵长恭,尚且被朕挡在函谷关里头动弹不得!他一个赵宗显,能翻过天不成?”
启国两代战神,只有苏定边曾经打到过郢都城下,而赵长恭则没有那么凶猛,虽然他也对西楚数战数胜,但是始终没能越过玄甲军的防线,进入西楚腹地。
毕甲低下头,声音很轻:“陛下或许可以调南边的藩王前去辰州抵挡大驸马”
项云都果断摇头。
“在朕把陈王一家碎尸万段之前,那些宗室藩王信不得了,他们眼见项云深那畜牲立国,说不定各自也在盘算着反出项家!此时用他们,无异于示弱于人,从此以后我大楚诸藩,都再不安宁了。”
毕甲对于项云都的反应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