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梅没再多问,这次她还知道分寸。
我曾告诉过郝梅,我个人的事情,无论工作或生活上的,我若想说的自然对她说,不想说的请她少问。为此,郝梅威胁说要与我分手,结果没用我费劲,她自己又乖乖回来了。她向我解释说:她爱上个恶魔。
两点钟的时候,「乡哥」的前堂大厅里很安静,只有零星几桌人在那里聊天儿。将近两点二十,我看到蓝宇走进来。他看上去与上次有些不一样。我冲正在张望的他打了个手势,他看到我了:「对不起,来晚了。」他没多解释。
「怎么来的?」
「乘公共汽车。」他的普通话可是大有长进。
「我对北京还没有都了解,转错了一次车。」他补充道。
我边听他说边打量他,真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他竟长高了一节,脸色也没有上次那样黑瘦了,尤其脸上的神态,完全没有那种紧张沉重的感觉,虽然仍是没有笑,却带著笑意。但眼睛没有变:忧郁而不安。
「以后你就打车好了,如果我有时间,或者我去接你。」我边说边引他往电梯那里走。
他没有说话,突然站住了:「能不上去吗?」
「那去哪儿啊?」我不能理解他的用意。
「哪里都行,外面也行」
「啊?现在?」他的提议简直让我哭笑不得:「你不怕冷啊?」看着他只穿一件青色罩衫。
「白天不冷。」他轻声说,仍然坚持他的意见。
我无奈地冷笑一下,有些恼火:「算了,就在那边坐会儿吧!」我用手一指大厅西侧的咖啡厅。我猜想他是不是要向我勒索或是打算纠缠我,那他可是找错人了。
直到小姐送上饮料后,蓝宇仍没开口:「你不是在上学吗?怎么想起我了?」我说着透过自己吐出的烟雾,冷眼观察着他。
「我今天不想呆在宿舍里。」他虽然说话时语调平淡,可看着心事重重。他又局促不安地喝了一口咖啡。
见他仍不多说,我再也没耐心陪他玩儿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我三点钟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