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迎春也是王熙凤的亲小姑子,她的事,王熙凤有义务事事上心。不然,长辈们问起来,王熙凤一概不知,说出去,就是她的过错。
“奶奶,自打搬入荣禧堂之后,我们二姑娘越来越不爱说话了。倒是三姑娘,因为那赵姨娘三天两头地闹上一回,如今日见刚强。”
平儿这话,说得已经十分委婉了。
王熙凤听说,冷笑三声,道:“我们这位二姑娘,打小就是个等着别人把东西送到她面前的。别的不说,大太太素来喜欢孩子,她若是上前奉承一二,大太太会不心疼她?!看看林大妹妹!来了才几日功夫,就把大太太哄得什么似的!之前得了一篓茯苓霜,都巴巴地分出半篓来叫我给林大妹妹送去,还细细地叮嘱我说这个茯苓霜用人乳调合了,蒸熟,最滋补人不过,正是适合小孩子的滋补品。你听听!这哪里是我们那位刻薄吝啬的大太太!”
平儿道:“那也是林郡主心细,大太太的生日,别人不记得,偏她记得。”
“不是心细,是用心。”王熙凤道,“大太太的生日若非刻意打听,谁知道!我们那位二姑娘!身边就有大太太陪房的外孙女儿,这些年你看她做过什么没有!还有琮儿,之前跟环儿差不多,也是个小冻猫崽子,如今跟着弘哥儿读书,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把大老爷喜得什么似的!中秋的时候还拿自个儿珍藏的砚台赏了琮儿。往年你何尝见过大老爷这般高兴!这次林大妹妹和林妹妹除服,大老爷大太太都是一再叮嘱,务必要诸事妥当。”
邢夫人在贾家是公认的愚顽吝啬,贾赦其实也不逞多让,只是碍着他的身份和荣国府的乱象,大家不好多嘴,恐牵连了贾政王夫人。
王熙凤嫁过来这几年,就看见这两位想着方儿往自个儿屋里扒拉,就没有手掌心往下的时候。
就是贾琏,背地里也跟王熙凤嘀咕过两回。只是他们是儿子儿媳妇,有些事儿不好张嘴。
原以为他们这一房就这样了,哪里想到林徽竟然对贾赦邢夫人有如此影响力!
平儿笑道:“这也是各人的缘法。难怪宝二爷常说,林大妹妹合该在我们家!莫说大老爷大太太,我看奶奶也把她当亲妹子看呢!”
王熙凤道:“可不是!她来的第一天就叫我姐姐,我就知道,她跟宝丫头一样,是个会来事儿的。不过她又跟宝丫头不同。宝丫头会来事儿,偏生生在那样的人家,到底误了。你可别忘了,金玉良缘最开始是出自谁的嘴!林大妹妹同样会来事儿,可正经事儿却从来没误过。之前她送的兔子,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云姑娘、宝姑娘,每人一对白兔,琮儿、环儿、兰儿,每人一对黑兔,独宝二爷白兔黑兔各一对。别人倒也罢了,可把宝二爷喜的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