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个官也别想做了。
衙役松了绑,谭子同便扑向了卢青悠的尸体:“青悠,孩子,孩子!”
他翻过来一看,那青紫冷僵的脸,混着泥水脏污,实在吓人的紧。
他把尸体甩出去,扯着谭老夫人衣袖大哭:“娘,你怎么这样糊涂,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啊!”
谭老夫人捧着儿子的脸,苍老如菊花的面上透着哀伤,却又带着一位老母的拳拳之爱:“我的儿啊,为娘的一片心,怎么舍得看你去死?没有了孩子不要紧,你还在,只要你还在,谭家就有希望!”
母子二人在雨中哭做一处。
卢青悠的尸体还在地上淋着雨水,雨也越下越大了,打在人身上仿佛石头一样,生疼。那尸体在在坑洼的泥水里更显狼狈。
好巧不巧的,卢青筱听闻今日街上万人送葬也出来看热闹,便走到了刑场,正看见了这一幕。
“天哪,那是大姐!”她惊讶地捂住嘴,全然不敢置信。
她拖着裙摆扑过去,抱起头一看,果然是卢青悠,她悲痛欲绝:“大姐啊,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死得那么惨?”
她看见边上谭子同母子二人抱着哭,便揪住谭子同,怒骂:“谭子同,你把我大姐怎么了,我大姐为什么会如此惨死?”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太乱,谭子同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什么都说不出了,只知道反反复复说一句话:“我对不起青悠,我对不起她。”
听他这么说,卢青筱更是怒上心头,打他,挠他,揪他头发大骂:“你这个负心汉,狠心人,混蛋,你害我大姐,我要你偿命!”
谭老夫人看不过儿子受苦,忙抓住她的手,叫道:“不是,不是我儿,是她,是他们!”
她没办法,抬手便指旁边的束九和束修:“算是他们害死你姐姐的,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可怜的孙儿!”
谭老夫人想到本来可以含饴弄孙,如今所有一切都成了泡影,便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哭得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卢青筱见她如此,更是深信不疑。
她站起来就向束九冲去:“杀人凶手,我要你偿命!”
当时束九和束修正准备走,已不再关注谭子同这边的事,是以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卢青筱从这边大力撞过去,谁都没有注意,直接就把束九撞倒了。
还好长青,扑过去从后侧抱住了她,否则她就要磕在后方的案桌上。
束修仍是惊慌:“阿九!”
长青脸色也是煞白,暗道好险,揽着她腰的手也忘了放开,冷声吩咐:“把那个女人拿下!”
卢青筱不明所以,吓得愣在原地。数把长剑搁在她颈上的时候,她几乎吓昏过去。
也幸好她平素为人泼辣,也是官家小姐,还不至于只这点胆气,仍旧能维持底气,大喊道:“为什么抓我,明明是她杀了人,为什么反而抓我?”
“放肆,你可知道你冒犯的是当朝皇后!”星子拧着她手用力一掰,就将她的手折断了。
卢青筱痛到失声,惊恐地望向束九,她是皇后,怎么可能?
这一看更是大骇,她是认得束九的,束九被封为皇后她也知道。她没想到束九会在这里。
冷汗涔涔而下,却连想开口求饶都做不到。
束九缓了过来,动了动。长青便松开手,退到了安全距离,侧脸不敢看她,只对星子道:“把人带走!”
卢青筱浑身发抖,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但犟在那里怎么都不肯走。
束九看了她一眼,认出是卢青筱。便道:“原来是你啊,冒犯皇后你知道该当何罪吗?”
卢青筱不说话,因为根本说不出。
束九看了看天上的大雨,衣服都湿了,懒得浪费时间跟她计较:“今天本宫便放过你,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她转身对束修道:“我们走吧。”
他们走后,卢青筱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捂着痛手拼命往家跑去。
她要去告诉爹,束九杀了大姐,要他为姐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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