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眉心跳了跳,转头看向说话的二人,轻呵了一声,问道,“你们莫不也是安岭人士?”
这么一唱一和,就差缺了一个戏台子给他们。
珠宝么,郸江百姓也不是没见过,家里拿来垫桌脚的石头都是尚未打磨的璞玉,便是在珍贵的珠宝,那又有什么可稀奇的。
那年轻男子笑出了声,他将锦盒盖子合上,“小公主,你可敢收下?”
这般视若无睹的挑衅若是别的小姑娘,早就暴跳如雷的。
这人明明方才还说筎果眼高于顶,这会儿拿出了这么个宝贝,却问她敢不敢收,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芜暝微微眯起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男子。
可筎果这丫头自来与别的小姑娘不同,挑衅之法在她身上毫无用处。
小丫头啧了一声,颇为嫌弃地摇了摇头,“美则美矣,不过我不喜欢,你自己收着吧。”
言下之意也是很浅显,便是再美的东西,倘若没入她的眼,她不喜欢,那就只是几块雕刻的不错的石头罢了。
“当真不要?”那人挑了一下眉,笑着道,“莫不是怕收了我这首饰后,被旁人说你不收我小妹的手镯,是因为瞧不上这等货色不成?”
“笑话,本王将这丫头精心养在府中,她若是能瞧上这等货色的首饰,那本王岂不是很失败?”
萧芜暝牵着筎果的手,将她拉近自己,挑眉瞥了一眼那男子手中的珠宝,冷笑讥讽,“你这套珠宝在安岭,的确称得上是个稀罕物件,不过在郸江……”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明明意有所指,却又不明说出来,这反倒让人听了更加气结。
前世筎果的一生,要么待在郸江,要么待在卞东宫内,要么待在萧芜暝的宫殿里,听过的地名,最多也就五国那些较为重要的城镇,像安岭这种,她从未听过。
在茶摊上喝茶的时候,她捧着茶碗捂着手,问道,“安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是属哪国的?”
“郸江在此前,是不毛之地,安岭便是比郸江还要差的地方。”萧芜暝倒了杯茶给她,从她手中拿走了已经有些凉的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