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是小学时候最开心的事。”马刚在门外说道，“我记得，我是第一个用铁锹把粪扬在你身上的……”

“你住口！”贾臻从牙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不过我不太会干农活，我那几个兄弟可是侍弄庄家的好手，扬得粪又多又准。”

“你住口……”他猛地睁开双眼。他的眼睛红通通的，在泪水的掩映下，闪烁着愤怒的火红。

杀了他！杀了他！他的耳边不断响起这几个字，声音像是自己的，语气却像是的黑衣人的。

黑衣人似乎从他的幻象中挣脱，来到现实，给他指引。

此时此刻，他确实有杀人的冲动。但那是犯法的，是绝对不能做的。

马刚丝毫不顾他的感受，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喜悦，竟哈哈大笑。笑声有些不自然，大概是为了模仿小时候开心的笑容。

“当我们看到你那干巴瘦的身上，沾满黑乎乎的粪，你知道我们有多开心，呵呵……当我们闻到你身上散发着让人恶心的粪臭，你知道我们有多想笑，嘿嘿……当我们把你推进粪池里，你知道我们有多开心，哈哈……”

“你够了！”这三个字，震得整栋楼跟着颤抖。仅三个字，就让他喊破了喉咙，喊哑了声音。

马刚狂妄地说：“我们对你做这些，因为我们知道，你是个窝囊废，一直都是，现在也是！”

“我不是窝囊废！”贾臻怒不可遏，一把推开门。让他受尽屈辱的马刚，就站眼前，如此真实。在无数个梦里幻想里，马刚受到各种各样的折磨，并最终死去。

那一瞬间，他想起太多太多。爆发出来的东西，如同喷发出来的岩浆，势不可挡。

今天，所有的幻想将变成现实，他将跟马刚玉石俱焚。

踏着风火轮的脚迈出屋子，举起具有千钧之力的拳头，凶猛的气势将保姆吓得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