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着话音,一个黑影从大屋的一角走了出来,如果不是黑影说话,几乎没有人能发现屋角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他的身影,几乎与屋角的阴影融为一体。
三天之后,张书德仍然没有醒过来,宁轻雪一连几天待在病房里,没有踏出房门半步,连吃的都是秦宗亲自送进来的。
宁轻寒这几天都在医院,但是并没有上来看过张书德。
“好臭,你几天没有洗澡了?”这是张书德醒来的第一句话。
回应张书德的是两片温润的嘴唇。
良久,四片嘴唇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我没被人打死,却差点被你压死了。”张书德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他而披头散发的女子。
“我和你说过的,你这辈子要么不死,要么只能死在我手里。”宁轻雪痴痴地看着张书德。
“我还没有找到你,怎么舍得死。”张书德笑了。
“你就是个大傻逼,我和你说过,叫你不要来找我的。”宁轻雪将整个脸埋在张书德的胸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是大傻逼,你就是个小傻逼,傻逼找傻逼,不是正好对得上么?”听到宁轻雪第一次爆出脏话,张书德眼里闪过一抹的温柔,想要抬起手去抚摸宁轻雪的秀发,那知道扯到伤口,一阵剧痛传来,不由冷哼一声。
“还很痛么?”宁轻雪抬起头,泪眼关切地看着张书德。
“真他妈的痛,不过如果今天晚上和你洞房,一点问题都没有。”张书德痛得倒抽冷气,却还是裂着嘴道。
“哼,我刚离开没多久,你就对别的女子上下其手,涨本事了。”宁轻雪咬着嘴唇。
“那个监控视频你看到了?”张书德看着宁轻雪,笑道。
“那段视频是你特意做给我看的?”宁轻雪疑惑地看着张书德。
“如果不是给你看,我才用不着做这么多的功夫。”
宁轻雪并没有流眼泪,在张书德面前,她的眼泪已经流尽,可以流的,就只有鲜血了。
如果有需要,她可以连眼都不眨一下,就把命交给眼前的男子,因为她知道躺在床上的男子,为了她,同样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宁轻雪轻声说着,张书德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反应,床头的那些监控仪器的数值正平稳地下降。
以宁轻寒和秦宗的判断,张书德撑不过今天晚上。
但是不管怎么样,最起码自己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宁轻雪抓住张书德的手。
虽然还在昏迷之中,张书德的手仍然紧紧地握着。
宁轻雪轻轻地将这只拳头放在自己的脸上,不断地用脸去摩擦着那手。
突然,宁轻雪心有所感,目光落在张书德紧握的拳头上。
宁轻雪疑惑地看了张书德的脸一眼,然后用力将张书德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
当张书德的五个手指全部掰开后,宁轻雪惊讶地望着张书德的手掌心。
只见在张书德的手掌心里,两条比米粒还小的白色小虫子在不断地挣扎,渐渐地,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最终两条小虫子不再动弹。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首府一处秘密的地方,一名女子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倒在地上。
第二天一早,病房门被推开,秦宗走了进来,看他满眼的血丝,也知道他昨天晚上根本没有离开,一直站在门外。
“轻雪,人是我伤的,如果想找人发泄,要打要杀,我不会皱一下眉头,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别让老爷他们担心。”看到床头那些监控仪器不再变化的数字,秦宗脸如死灰。
昨天晚上宁百斩给了他电话,他知道床上的男子对宁轻雪意味着什么。
如果不是他的两拳,张书德根本不会中盅毒,更不会死。
在宁家几十年,他早就将宁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早就将宁轻雪和宁轻寒这些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秦宗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宁轻雪不要做傻事,而他自己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
一夜没睡的人,不单只有秦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