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去他妈的才华,这是老男人逗弄小姑娘的伎俩而已。”谢半辉恨不得狠狠地揍陶彦君一顿,“你被他骗了,他用这个拙劣的办法骗了的人,不止你一个。他就是看你们胜利一半、期待一半和迷茫一半,才挑在这个时间段下手,这是他卑劣惯用的伎俩。”

“来不及了。”

谢半辉说的这些,陶彦君未必是完全不知晓的,可她还是上当了。

陶彦君摇着头,她步步往后退,一直退到再也没有退路,“他说是真的喜欢我,说能帮助我考学。我想着再忍一忍,只剩下不到六个月了,六月份之后,我就能离开新城高,方思涛再也不能拿捏到我了。”

谢半辉看着陶彦君,他觉得陶彦君就是个傻子,他自己更是个傻子。

可能,他从头就是个傻子。

热血、二、圣母、瞎操心……

“你让我觉得自己像条追着尾巴的傻狗,自己把自己耍得团团转。”谢半辉靠在铁上,他呵呵地冷笑,笑话方思涛的高手段,笑话自己的愚笨痴蠢。

陶彦君知道自己又犯傻了,傻到自己以为再退一步,再忍耐一点,就能获得自由,“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你被开除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可是,我还是不喜欢你。”

呵,多么可笑。

陶彦君以为谢半辉做这些是喜欢她?

可谢半辉清楚,自己并不喜欢她啊。

那么他这么费心费力的做这一切是为什么呢?

谢半辉陷入自我怀疑,会不会是他真的误以为自己是个男的,真的喜欢上了陶彦君?不是,他不想和陶彦君在一起,他关心的只是,方思涛有没有再次骚扰她。

谢半辉不喜欢陶彦君,他是自我膨胀过了头,以为能行侠仗义。

谢半悔在学习成绩方面的一骑绝尘,让他产生了羡慕的感觉,以为自己同样可以大放异彩。陶彦君在他看来,是需要保护的弱者,就是他向谢半悔表现的机会。

陶彦君可能的确是弱者,可谢半辉他自己呢,却是个弱智。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做这些,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谢半辉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蠢事儿,到头来却是给你添了麻烦,这只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并没有关系的啊。”

陶彦君愧疚地看着谢半辉,“对不起。”她咬了咬牙,“你对我的帮助到此为止吧,以后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了。”

你有过这样的时候吗?

费力不讨好,明明已经尽力在做了,就算不奢望会有掌声赞美,至少会有认可吧,可谢半辉得到的,是大巴掌扇在脸上。

谢半辉知道了什么叫做多余,冬天的蒲扇,夏天的羽绒被。

现在的他对陶彦君来说,就是蒲扇是羽绒被,可能陶彦君心里还在责怪谢半辉的多事儿,她只是请谢半辉假扮下男朋友,让方思涛知难而退,没想到谢半辉却假戏真做,真以为自己是陶彦君的男朋友了,甚至是想为她出头,这多么可笑啊。

既然当事人要打碎牙齿和血往肚子里吞,以为一忍再忍会有平安无事的善终,那么,谢半辉这个外人,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呢。

“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管了。”谢半辉往教学楼方向走。

陶彦君着急地拉住谢半辉的手臂,她语气着急地哀求,“你能帮我保密吗?”

“你以为我还愿意再管你的破事儿吗?”谢半辉看着陶彦君,“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是你请我帮忙的,现在说不需要我帮忙的,同样是你。”

“对,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陶彦君紧紧地拽着谢半辉,她犹豫几次才说,“你能不能不要再找方思涛的麻烦?他现在可能真的会被开除,以后就不能当老师了。”

“……”

说脏话是不对的,可谢半辉还是狠狠地连声骂了数句脏话,“他妈的方思涛这个禽兽是给你下降头了,还是喂你吃迷魂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有脑子没有?对好歹有辨别能力吗?”

陶彦君的手臂被谢半辉狠狠地甩开,她看着暴怒走来走去狂躁的谢半辉,“他说他是真的喜欢我,他可以帮我考学,他不能失业,不然他妻子……”

谢半辉像是这才认识陶彦君,“渣滓杂碎。陶彦君,你忘记你是怎么哭哭啼啼地求我帮忙了吗?你明知道他结婚了,还能和他谈恋爱,现在又信了他骗人的话,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我狗拿耗子多操心。你可以告诉方思涛,我不会再给他‘添麻烦’,请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