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很寒心的事情啊,特别是,那些自以为知晓事情本末的人,在戳着别人脊梁骨的时候,洋洋得意。
江易安想起那年有一个人同自己坐在枯黄小草的山坡上,他嚼着塞牙的草根,和自己一同看向远方小小村落升起的炊烟,嘴里说些半荤不腥的浑话,哈哈直笑。
然后那个中年汉子忽然朝旁边吐了口唾沫。
苦着脸,转过来,对江易安说道:“妈的,老大,我忽然记不清我媳妇屁股瓣上的红痣是长哪边了。”
他已经十年没有回过家,没有见过人家。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自从他带上那银质的獠牙面具之后,就再也身不由己。
江易安忽然觉得鼻子一酸。
笑骂道:“滚,你个糙汉,自己媳妇也拿来开玩笑。”
两人默契的缄默,远处有耕牛,远处有鸡鸣犬吠,两个老人家坐在门口,吧唧吧唧抽着旱烟。
江易安躺在地上,伸手仿佛是想要抓住天边流云,眯着眼睛,轻声说道:“快了。”
“这次以后,贪狼部,就这样好了。”
“之后想要干嘛就干嘛,”江易安没好气的踹了踹那汉子,骂道:“你想跟你媳妇腻歪多久都行。”
那汉子也没生气,笑眯眯的拍拍裤腿的脚印,呵呵说道:“我就想生几个大胖娃娃,嘿嘿,到时候,老大,请你们喝酒!”
“管够的!”汉子拍着胸脯:“自家山沟沟里酿的,能醉死头牛!”
江易安没有说话。
因为他觉得这次真的会很快,很快。
不就是一个沉睡不知多久的东西?
直到一个又一个人倒在自己面前,直到火光映得满脸通红,直到一抹又一抹的鲜血染红自己的衣裳。
那一日,天庭旧天帝崩,贪狼部灭,神子叛逃。
然后天庭颁布玉书,华夏高手尽出,神子逃亡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