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人,走过长长暗道,面然是豁然开朗的云庶雾绕,碧树撑天,葳蕤广袤。

“我们去那上面,山峰顶上,那里是藏书阁,至今还有许多消息在那里,那里还连着外面另一条出路,就算是被人发现,我们也有能即时逃走。”

“听你的。”

四人直上山峰之顶,四下清寂,云雾好像触手可得。

“且慢,躲起来。”

突然,酸皮子手一挥,四人忙隐于暗处。

“什么情况?”

白玉瞅着酸皮子,因为他没觉出这里哪儿不对劲儿。

“不对。”

酸皮子却咬着牙蹙眉,摇头,“这里有人来过。”

“谁?”

“不知道,可是我与公子许早就相识,可说在这里待近十年,这里每一花一物我都分外熟悉清楚,当初撤走时,动了哪些东西,哪定片子是否有缺损我都清楚,可是这四下,你们看,有脚印,像是才留下不久。”

“会不会就是你家公子来过?”

“不会。”

酸皮子摇头,“我先前一直跟着公子,所以……”

“凡事都可能不是吗,不然你家公子为什么会反,还是阎殿二长老的身份。”聂醉儿出声,她的脸上有着太多的笑容,好像瞬间就化解了四下的冷气,与那本来将停眼下又簌簌而落的雪花。

酸皮子似觉有理,倒是一时不说话了。

“行吧,我们小心点就是,那边有住处,我带你们去。”

“不对啊,这里也有一条小路啊,”白灵倒好奇起来,又看向酸皮子,“这是通往哪里的?”

“好像是放杂物的吧,这下面,我倒是极少去过。”

“我看着就安全,就去这里好了。”

聂醉儿一语出时,整个人已经走在了前面,白玉当然是扶着酸皮子跟上。

只是,这越走,几人的面色,就越加不太好了。

……

南灵沁此时已将云术中的云气大半注入了宇文曜的休内,他的脸从原本的白到透明到血管清晰可见到发红,红到异常,整个人温度急剧升高,到整个人此时终于好像进入了冥想平静之态。

南灵沁的状态却很不好,她遇到了瓶颈。

因为宇文舒的死,宇文曜体内的双生蛊发作,异常活跃,那蛊毒早就深入到他的血肉,血液,非一般之法可以解除,逼出。

当然,若真是好解的话,这般多年,宇文曜早就将这蛊毒解了,又何必来这般一遭遭。

而眼下,她必须将她的云术化为一股极细的气息,进入到他周身每一个要穴,再融入血液中,将那蛊毒一点一点吸出,再以自己的之力,以云术压制的同时,对它进行拆分,瓦解,从而彻底化解。

这是一个分外精细的活,绝对不压于一位医生的一台高精密手术。

所以,她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这个时候更不能让宇文曜心有旁物,影响自己,也影响了她。

虽然,她心中也隐隐觉得,有什么她掌控不住的,她不想看的事情发生,但是,眼下,她也顾不得了。

“扑——”

就是这般一个轻微的分神,宇文曜面色骤然变至惨白,一口鲜血喷出之时,眼眸睁开,里面,血色一片。

“扑——”

南灵沁也受了影响。

“不要再试,离开这里。”

宇文曜有气无力的一睁眼,就近乎低吼。

南灵沁倏然冷瞪着他。

------题外话------

没有标题哈哈哈哈

北荣都城被控制,到处弥漫着一片死寂。

朝臣不得出门,被严加看管,百姓不敢出门,只觉天塌地陷。

南凤凰先前所带的二十万兵将此时立于城门外,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迷茫,先前只听说攻城,一片混乱,又当是公主好友,且两位公如此信任的人,便一鼓作气,而今……

这到底是福是祸,所以他们退出了城,立于城门之外。

至于那五万云族之人,以一敌百,却是彻底的就服众了许怡然唯他之命听从,加上天机殿的人并不少,眼下许怡然真好似江山在握。

他坐在北荣历代皇帝曾经坐过的龙椅之上,面对着空旷旷的,只有着无数宫娥太监胆颤心惊跪着的议事殿,那白雾雾的视线自他们的头顶一寸寸移开,然后看向殿外的天空。

天早已大亮,寒风呼啸而过,好像不过这一瞬间,便下起了雪。

纷纷扬扬,冰冷彻骨,这是北荣都城今年的第一场雪,在这个春年夜即将来到时,下了起来。

许怡然的眼里除了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没有情绪,只有冷,无尽的冷就着野心,不发一语。

“回殿主,天下一味已然人去楼空,福悦赌坊也同样门庭静寂,早已关闭,我们……没有抓到一人。”

身侧,忽有人而落,恭敬禀报,脸黑而肃,极是挫败。

许怡然闻言,这才动了动眼皮子看着来人,那眼神波澜不惊却又如浩海深渊,直叫来人都不禁身子微颤,头垂得更低,“是属下失职,去晚了一步。”

“余轻逸和南凤凰呢?”

“回殿主,至今还被困在那红雾之中不得出。”

“哦。”

“那找到北皇和南灵沁了吗?”

来人沉默,明显是没有寻到。

许怡然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满殿宫娥太监,“将这些人,都杀了吧。”

“杀……”

来人豁然抬头的,看着这满殿的宫娥太监,似也有些不可置信。

“啊啊,我要杀了你。”

正在这时,安静的大殿外,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干吼,一名披头散发的女人跑了出来,她拿着剑,摇摇晃晃的直刺向许怡然,然而人还没走近,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剑也脱离了手落在地上。

是贤妃娘良,已然死去的贤王的母妃,儿子的死,皇上的冷落,再是如今一朝城破,她已然彻底的疯了,眼神呆呆滞滞看着四周,然后又趴在地上,指着许怡然嘿嘿直笑,“哈哈哈,你们都在给我下跪,下跪,哈哈,我还是贤妃,不,我是要当皇后的,对,当皇后,母凭子贵的,我是要当皇后的……”

“娘娘。”

有太监小声的想劝阻,可理智已经阻止不了一个疯狂的人。

“你走开,我儿子呢,我的贤儿呢,皇上……你不是要封我的贤儿为太子吗,让她一正大统吗,皇上……哈哈哈……”

“太吵了,让她下地狱吧。”

高首那龙椅上,许怡然看都不懒得看贤妃,一声出,四下空气顿时冷僵,轻轻开口,已是杀意。唯贤妃还不明事理的只顾猖狂大笑。

她被人带出去了,这个一生荣宠算计,到头来包括她的儿子都不过是宇文舒一颗棋子的女人就这样香消玉殒。

可能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死了。

许怡然还下令给她施的绞刑,极其残忍。

就像是与她有着天仇地怨,可是,许怡然和贤妃有交集吗,无人知晓。

那些曾经贴身服侍过北皇与稍微掌事的太监宫娥此时更加不敢抬起头来。

整个北荣宫城都弥漫着一有股死气。

许怡然仍然一身白衣,袍角已染了血,好像唯有鲜血才能将他一身白衣灌溉,然后,他起身走出大殿,身后,一众宫娥太监瑟瑟发抖的也跟着出去。

他们想求饶命,又生怕开口才是触怒。

然后,许怡然对着身侧道,“发令下去,就告诉宇文曜和南灵沁,我,许怡然,天机殿殿主,阎王殿二长老,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许怡然蓦然一转身,站九重宫阙,道霸世之言。

阎王殿二长老……

隐在暗处的淑太妃和柳云洲一惊,许怡然,他,竟……竟是阎王殿二长老。

淑太妃深居深宫,却也不是不知天下事,自然在听柳云洲说过了阎王殿的事,而许是太过吃惊,突然的脚一松,撞在一旁墙上,顿时发轻响动,虽极轻微,却已然入了许怡然之耳,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