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曜将谢灵沁拥进怀里,笑意自眉梢到眼角,泼墨,成了世间最好的景致。
“对了,今日圣姑与李倾玉在一起,还将李俊儒之死给说成是中蛊,我总觉这事儿,没这般简单。”
宇文曜紧了紧谢灵沁的腰身,“当是不简单,毕竟,这般久了,李俊儒都还未下棺,当不是尚书府的作为。”
“你的意思是皇上……”
宇文曜轻轻点了点头,倏尔叹口气,“所以,谢灵沁,我们在一起,注定会有无数的危机,你,会不会放弃。”
“呵呵!”谢灵沁轻笑,“就是没同你一起,我的危机又少了?只不过的是,因为你,而多了一个自以为是的情敌而已,然后,这个情敌还有些来头。”
“她不是你的情敌。”宇文曜笑了笑,“这世间上,没有任何人会是你的情敌,因为,有你在前,任何人于我,不过是过眼云烟。”
“好。”
这一夜,宇文曜叫谢灵沁锻炼之后,便将其禁固在太子府,他的怀里,睡于他的榻上,又是缠绵好久,差点擦枪走火,方而入睡。
翌日,天不见亮,谢灵沁便起身,偷偷出了太子府。
据说,男人的某一处,在天明时觉醒得最强。所以,以防万一,她提前走比较好。
毕竟,她今日还有事要办。
紫河与砗磲自然知道昨夜谢灵沁不在屋子里,这见着谢灵沁回来,当下迎上去。
“你们一夜没睡?”
谢灵沁看着二人一身风霜,眉宇微蹙。
“奴婢二人是担心着小姐。”
“我与宇文曜在一处,能生什么事。”
紫河倒是赞同,“奴婢也这样说,不过,砗磲就是太担心。”
谢灵沁莞尔一笑,看着砗磲,“你对太子有成见。”
“小姐,奴婢没有。”
砗磲立马辩驳。
谢灵沁不着痕迹的打量她一眼,既而收回眼神,然后自袖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砗磲,“你这个可看得懂?”
“这个?”
砗磲接过,翻开一页后,眸色惊诧一瞬后掩下,再看着谢灵沁时不见任何异样,“奴婢看不懂,小姐你,看不懂吗?”
这话看着在询问,可是换个角度听,倒是能听出一分试探来。
谢灵沁恍若不觉,轻轻摇头,“我倒是真看不懂,所以,只能等那个黑袍人现身来教我的。”
砗磲敛下眉宇,不再说话。
紫河看着好那小册子若有心思,“这上面的是字还是画,奴婢也从来没见过呢。”
“行了,你们也去睡吧,我再睡会儿。”
“是。”
当第一缕晨曦洒至院落时,都城中关于五公主失踪的消息也传开了。
而且,很快查到了兰香所住之处。
兰香一听紫河说这消息,面色顿时白了几分,看着谢灵注,“谢大小姐,看来,我是要给你招麻烦了,你快让人送我走吧。”
“放心,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来,你也不用担心,我昨夜已与太子说好,会给你安排住处。”
“小姐,府门口,柳大人想见你。”
谢灵沁话音刚落,门口,砗磲来报。
谢灵沁一怔,眸色微微一暗,“这家伙,这个时候来找我,不是存心让人生疑吗。”
“奴婢看柳大人是担忧兰香姑娘得紧,小姐若是不见,奴婢……”
谢灵沁摆摆手,“不必,刻意不见,反而让人生疑,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柳大人就被人领了来,看到兰香时,面色轻微一松,再看向谢灵沁时,面色顿时就复杂了。
“有话说话,有屁就放。”
谢灵沁倒是少了几分耐心,噎得柳云洲一张清秀的脸顿时了几分,“那个,我……”
“你想娶兰香是不行了,至少,眼下不行,最好的法子,就是你能有一个不被任何知道的地方,将她藏起来,不过呢,你这个迂腐书生,怕也是做不出这事儿,所以……你回吧,这事儿,我会处理。”
“你要如何处理?”
“我已经让太子帮我找了地方,待消息平息之后,再将兰香交给你。”
“太,太子……”柳云洲看着谢灵沁,唇瓣一张一翕,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
“行了,你若是歉疚,就随便的给我几万两银子好了,反正,你柳家有的是钱。”
柳云洲噎了噎,哽了半天,暗暗看了眼兰香。
兰香当下很是内疚的垂下了头。
她是风尘封女子,早不知害羞为何物,可是,如此一生,还能遇得喜爱的男子,且是她曾可笑的一见钟情,让她如此心如鹿跳,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始料不及的。
可是,她不能给他任何负担的。
他是名声极佳,洁白如高雪的一片云,她,不能污染他。
“对了,我此交接来,还有一事与你说。”
柳云洲想了想,自袖中拿出一张纸条上去。
紫河忙上前接过,递给谢灵沁。
“这是……”
“这是……”柳云洲声音略微低了低,“是今日天没亮时,淑贵妃托人从宫中交给我的。”
谢灵沁眼神一挑。
淑贵妃,柳云洲的表姐。
除了以言射的身份,她与董老帮她看过腹中孩子外,她与她,可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谢灵沁当下打开纸条。
上面只有很简短的一行字,清秀傲立,落笔微重且墨汁凝滞,可见书写人当时的心情有些沉重。
只不过,这内容……
“好,我知道了。”
谢灵沁将纸条交给紫河,让她以内力催碎,视线这才又落在说起柳云洲身上,“所以,你还不走,要在这里用早膳?”
“不,我走,现在就走。”
只是,风雨欲来。
半个时辰后,宫中来了圣旨,说是宣谢灵沁进宫,着问近日查安之事。
听这口气,分明就是在问罪。
砗磲与紫河皆紧了面色,唯独她家小姐坦然自若,不急不慌,吩咐好她们二人不必跟着,这才独自乘着马车进了宫。
谢灵沁直觉好笑,“你为什么把余轻逸支开。”
宇文曜不答话,反而走向内室,自柜中取出一条干燥的毛巾后走出来,让谢灵沁坐好。
“我帮你把头发擦干。”
“啊?”
虽然二人很是亲近了,可是,太子殿下亲自帮她擦头发……
万一力度不好……
“不用,再说,你不是会内功吗,你用内功帮我弄干不是更好。”
“对你所做的一切事,我都想用心做到细致。”宇文曜看着谢灵沁,说话间,隔着毛巾轻轻的揉按起谢灵沁的头来。
谢灵沁身子一颤之时,唇角微微的露出一个弧度。
这手法,还不赖嘛,哪里是只擦头发,还带按摩呢。
嗅着宇文曜周身那清冽的气息,谢灵沁渐渐地放松自己,闭上了眸。
“宇文曜,你说,如果让你一辈子都给我擦头发,你愿意吗。”
“愿意。”
宇文曜不带任何迟疑的开口,手上动作似乎更加放柔了几分。
谢灵唇角笑意更甚。
难怪说,恋爱中的女子一听情话会傻笑。
这么好听的话,她当然,要笑。
宇文曜将谢灵沁的头发一点一点擦干,然后,分散在两边,修长的手指,轻触上谢灵沁羊脂一般的脖颈,轻轻揉捏着。
“啊,痒。”
谢灵沁下意识一躲,却被宇文曜给捉住,“所以,下次在除了我以外的男子面前,不可以这样。”
谢灵沁一愣,倏然回头,看着宇文曜,既然明白过来,很是好笑,“宇文曜,你连余轻逸的醋都吃,再说,只是湿个头发而已啊。”
宇文曜面色微黑,指尖微移,对着谢灵沁的耳根处就是轻轻一按。
“啊,你……”
谢灵沁顿时禁不住浑身一颤,立马红了脸,坐起身来,又羞又恼,“宇文曜,你,太坏了。”
“我就是坏,那你到底应不应我。”
“应你什么,我天生丽质,美貌无双,如何能抵得住别人的眼神呢。”
谢灵沁不服输。
她怎么能还没和他成婚,就被他吃死呢。
“那……”
宇文曜倏尔一勾唇,一把搂住谢灵沁的纤腰,将她拉至他的怀里。
“那……”对着谢灵沁的耳垂就轻轻重重的咬了上去。
酥酥麻麻似一串电流击穿全身。
谢灵沁身子顿时一软,尽数靠近宇文曜的怀里,抬手轻捶着他的胸膛,“宇文曜,你这混蛋。”
“嗯,谢灵沁的混蛋。”
宇文曜低低笑出声来,抬手,轻柔的扶起谢灵沁的唇瓣,让她与他毫无任何阻挡的对视。
少女浓睫如羽,鼻翼若珠,红唇似黛,乌发下,一又星眸定定看着他,透着潋滟的缱绻。
低头,含住。
这个吻来得绵延又旖旎。
与谢灵沁相处这般久,亲近这般几次。
宇文曜自然知道,何处是她的脆弱,弄得谢灵沁左躲右闪。
月辉自窗户处洒落,映室内一对璧人如诗似画,春意怏然。
浅碎的低吟绘织着妙妙佳音,他抱着她,只是抱着她,呼吸拂在她的耳瓣,灼热而忍耐。
终于,这个缠绵至深的吻结束。
对视的眼神里都闪动着情动的火花。
“嗯,那个……”一直等到呼吸平下一些,谢灵沁嗑嗑巴巴找着话题,老实承认,“我把五公主抓起来了。”
宇文曜眸色中除了一个意乱情迷的谢灵沁外,没有半点其他,依然只是紧紧的看着她,在极力压制着尽心中那只要再一个动作,就能燎原的火花。
“嗯,关起来,也挺好的。”
好半天,宇文曜方才答道,“就当,是皇嫂提前给小姑的教训。”
“呸。”
这句话逗笑了谢灵沁,一把将太子推开,“这个小姑子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子。”
“也对,心眼坏,心思多,还残忍。”
宇文曜评价起自己的妹妹来,还真是多一个好字没有。
谢灵沁不禁哑然,怔忡片刻,双手绕过宇文曜的脖子,“我说,太子殿下,你倒是,挺会哄人的。”
“与你说的都是实话。”
“这句话也是在哄我。”
宇文曜无奈,看着谢灵沁那霞飞脸颊的小脸,笑意融化了寒冬积雪,声声魅而你哑,“你这样温柔似水,我以后,可拿你如何是好。”
“看吧,又哄我了。”
“没有。”
宇文曜抱住谢灵沁,“传言都说,宇文皇室之人多薄情,世世代代皆是如此,而我,若不是遇到你,我想,也终是薄性冷淡一生。”
宇文曜的话里突然多了一抹庆幸,“幸好,遇到你,让我知道,这世间不止冬月雪,还有三月春。”
谢灵沁眸色怔了怔,绕着宇文曜脖子的手,转而摸着他的脸。
本意想安慰他一下,可是,这摸着摸着,心头老不乐意了,反而对着宇文曜的脸就是轻轻一拧。
“咝——”
一声极轻的倒抽气声,却并不叫宇文曜生气,反而笑看着谢灵沁,“放心,你的皮肤比我还要好,水嫩得让我流连忘返,爱而不舍。”
“流氓。”
谢灵沁嗔愤一声,一转身,坐至桌边,“赶紧吃吧,幸好饭菜还都热着呢。”
“那有什么关系,若是冷了,我再给你温热。”
“宇文曜,你对我太好,我会习惯成依赖的。”
“这样,正中我意,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
谢灵沁心里又被电流击中,暖洋洋一片,“行了,吃饭。”
宇文曜依言在谢灵沁对面坐下,轻轻卷了卷袖子,露出精壮又修长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