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 十二章 我忙我的大姨妈

“宁哥哥……”

“宁哥哥……”

“宁哥哥。”

顿时,几道稚嫩的童声响起。

然后,谢灵沁便见这位宁秀才一退方才面对众人时的倨傲高冷,而是露出温暖的笑意,晃了晃手里的烧饼,“来,今天每人都有份。”

“宁哥哥今天的文章写得好,所以工钱多吗?”

随着稚嫩的声音,门,缓缓关上。

不过,声音仍然传出来。

“你们放心,等明年,明年我一定高中,到时就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了,就能给你们每人双份玉米糕。”

“宁哥哥你每次都这么说……”

“我相信宁哥哥。”

“宁哥哥是最有才学的。”

“可是,宁哥哥每次都没高中……”

“……好吧。”

谢灵沁坐在破落不堪的屋顶,看着明明院了子破败却和乐融融的一幕,面上倒是有了一分笑意。

“你是谁?”一道声音突然在身侧响起,谢灵沁唇角笑意一僵。

缓缓侧眸,看着站在面前不过十岁左右穿着补丁的男孩。

她方才,竟然没有发觉有人在身旁。

就算她没有什么高深的内力,可是凭着前世所学,她的警觉性不低,身周十米内有人靠近,一定能察觉到。

“哦,我是来给你们送银子的,你们家秀才哥哥之前借给我一两银子,如今升值了,变成了十两。”谢灵沁一笑,说话间自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递过去。

那男孩不算特别俊美,可是一双眼睛却分外明亮,只是戒备的看着谢灵沁,并没有接那银票,反而转头对着院子里大声唤,“宁哥哥,这位姐姐说是来还银子的。”

姐姐?她今日明明乔装成一名普通男子的。

她的易容术还是很不错的,好吗。

不过……

谢灵沁也没什么好心虚的,顺着宁秀才看过来的目光,当下一跳,轻巧落下。

“这位公……姑娘,我不记得有借给你银子。”这宁秀才倒真是标准的秀才样,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眼角几线鱼纹,可眉正,脸正,一派正气使然。

“你……”谢灵沁看他一眼,目光却又看向方才那位少年,“你会武功?”

“你想做什么?”谢灵沁话刚落,便见得宁秀才一脸警惕的护在那少年身前,“你不要打他的主意,他不会去给你做打手护卫。”

谢灵沁看着宁秀才如此紧张的样子,不仅不生气,反而笑了笑。

“这少年武功高强,且似乎只听你的话,我见你这里家徒四壁,只怕三餐不济,为什么不让他帮你赚钱呢。”

“此下当是读书之际,你当谁都会为了几个臭钱什么都做。”谢灵沁虽不是个好人,不过被宁秀才一句话怼过来,真颇有些尴尬,抬手摸了摸鼻子,随即将那张十两的银票递给那少年。

“喏,给你,什么也不要你做,你好好照顾你这些弟弟妹妹就好了。”

少年不接,看向宁秀才。

字秀才也不接,而是看着谢灵沁怒目而视,“你什么人,打的什么主意。”

“没主意。”

“无功不受禄。”

“我过几日有家店要开张,会有人请你去做事,这些,就当是提前支付你的工钱。”

谢灵沁可不会白用功。

“什么店?”宁秀才一脸警觉,这表情倒是让谢灵沁诧异几分,“我以为你耿直偏激单纯无危机感,没想到,倒是挺正常。”

这话,也不知夸还是贬。

“行了。”谢灵沁将银票扔过去,“再见。”话落,便上了墙头,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宁哥哥,方才那位,难道是你以前所说的,逃婚的未婚妻么?”少年看着宁秀才,好奇的问。

宁秀才面露尴尬,“不是,我那位未婚妻可比她美了,那一身男装,分明就没个女子样儿。”

“可是,我看方才那位姐姐,一定也很美的。”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美。”

“哦。”少年傻傻的摸摸头,退了下去。

宁秀才看着人孩子们愉快的吃着烧饼,又看着手里的十两银票,面色复杂。

宁一这个孩子武功是高,可是,偏偏智商缺了一些,哎!

显然,方才那位公……姑娘是好想是看出来了。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这张银票宁秀才不敢用,他想着,如果真有人来寻他,就把这银票还回去。

谢灵沁出了宁秀才的家,便又去了冒菜店一趟,将宁秀才的事给安排了,和白玉商量了下,又算了下日子,差不多她葵水完就正好能开张。

这开张,可是大事,绝顶大事。

“虽然这些日我们行事隐蔽,不过,对面的酒楼已经注意到了,暗中派人来打探过,不过有我守着,暂时没出什么纰漏。”

白玉道。

谢灵沁笑笑,借着窗户看着对面的富丽堂皇的酒楼,“无事,相信我,不会错,还有,明日我拿点东西到这里来。”

“什么东西?”白玉好奇得很。

他觉得这个言射脑子与别人长得不一样,想的东西都与众不同。

不过,谢灵沁看着他,淡淡吐出两个字,“手段。”

“手段?”

“营销手段。”

白玉不解。

谢灵沁也不多做解释了,有些东西说得太透也不太好,和白玉又商量了一些事儿,谢灵沁这才回到了宗政府。

到底,她也不好久待,而且经过白天黑衣人尸体曝光一事,宗政煦暂时是不会有危险了。

马车此时已经在宗政府门口准备就绪。

宗政雄,宗政浩,还有玉如意,宗政煦等一府大大小小的旁亲支系,丫鬟下人也都来送谢灵沁。

这浩荡排场,谢灵沁看着,自然明白外公和舅舅舅母的心意,这是给她长脸。

是让将军府,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谢灵沁还有着如此疼她的外祖一家。

纵然,不比从前,可是也不是谁就能小看了的。

又与宗政煦说了几句七公主之事,谢灵沁这才上了马车,紫河紧随其后。

一直到马车转过街头,宗政府之人在宗政雄的示意下进了府门。

而唯宗政雄,舅舅,舅母,宗政煦依然还站在地里,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谢灵沁也同时放下窗帷。

如果当年,她那般厉害的娘识人清楚,不非要嫁给谢将军,是不是,又是另一番景象呢。

不过,她今日倒也不是无用功,也打听了下昨夜的事,明显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所以说,太子的手脚真是干净利落。

“紫河,太子性子如何?”谢灵沁突然看向一旁的紫河。

紫河几分错愕与奇怪,想了想道,“这个……奴婢不好议论太子之事。”

“哎,谁叫你议论你前主子的事了,我问问他性子如何?”

“这……”

小姐你之前不是说太子……

“行吧,说得再直白一点,如果我现在投靠他,让他帮我,你觉得,有可能不?”谢灵沁看着紫河,是认真的。

紫河沉静的脸上闪过几抹疑色,“小姐你之前不是说,太子想要包养你吗,处处与你为难,你这会儿投靠太子……”

谢灵沁苦笑一声,“宗政府里事你也知道了,你当真以为,就凭我做的那一切,就能让宗政府安然无忧了。”

“这……”

“我不过是不想让外公担心,也安抚了整个宗政府乃至外界的人心而已。”

有时候,这些人背后所表现出来的言语,却更能起到无声激励的作用。

“或者,小姐,你可以试试。”紫河似想了半天,得出这个结果。

因为,她也闹不明白太子和小姐之前,到底是啥关系。

“试试?”谢灵沁看着紫河,星眸澄亮,可是紫河却能感觉到一股压力油然而来。

“交给你了,你当有法子。”谢灵沁目光又一转,落下几个字。

紫河怔了怔,自然应允。

必须应允。

其实呢,相较于那个看着冰冷危险的太子,谢灵沁更想找庆王府世子,可是,一想到那双时时刻刻在放电的桃花眼,总让人没有信任感。

“哦,对了,那个葵水之事,回府之后,将军若是不问,便不要说起。”

紫河点点头,可是,将军一介男子如何会主动过问,小姐分明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对了,昨夜那月事布你上哪里弄来的,只有两个,可有多的?”

紫河眉睫微颤,斟酌着该如何说。

谢灵沁一瞬狐疑,“怎么……”

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停了。

“怎么回事?”谢灵沁一帘幕一看,车夫已经晕过去了,而马车前面,站着一个人。

太子的近身亲卫,听风。

听风一脸正色,面色尴尬,迎着谢灵沁的面色,有些戚戚焉的双手一拱,“是这样的,灵沁小姐,我家太子说,你偷了他的东西,请尽快还回去。”

谢灵沁拧眉,面色愠怒,“你家太子梦游了还是智商被谁抽了,我偷了他什么?”

她几日来唯一得之不正的不就是那块能调动宇文贤府卫的令片,那也不是太子给的啊。

所以,谢灵沁理直气壮,眸色发沉,“回去告诉你家太子,他若是想见我就明说,不用使这般小谋小计的来冤枉我。”

“小姐……”一旁紫河却扯了扯谢灵沁的袖子。

谢灵沁压下她的手,“没事,这个太子分明是欺负人欺负惯了,我越忍,他越得寸进尺,索幸说开了。”

“不是。”紫河自来内敛的性子,此时脸上也不免拘谨,压着声音小小声道,“小姐,那月事布,是……太子府里的。”

谢灵沁……

……

马车到达将军府时,夕阳都快退得没边了,只余一层层次分明的重青色在天际边绘成丝带,洒尽余晖。

府邸门口,除了一个嬷嬷站在那里外,无人迎接。

这冷清……

“大小姐回来了,快些进去吧,将军在书房等你。”嬷嬷上前来。

“好的,我知道了。”谢灵沁点点头,带着紫河进了府邸,面色虽平静,心里却在揣摩,这个时候,父亲找她会做什么。

要问关于宗政府的事?

当然,谢灵沁自认为,这个将军父亲不会这般关心才对。

谢灵沁也知道,二姨娘娘家的那位亲戚不日就要述职,所以,这个时候,谢将军巴不得立马和宗政府撇清关系。

到得书房时,谢将军只让谢灵沁一人进去。

在谢灵沁的示意下,紫河垂下眸在书房外等候。

书房的门,无声关上时,似觉一道眼神却在门上那一瞬,落在了紫河身上。

这一眼颇有虎虎之势,紫河立即抬眸,只是,抬起头时,门已经在眼前关上。

方才那感觉不像是小姐的眼神,而屋内,只有小姐和谢将军两个人。

谢将军那样看着她做什么。

------题外话------

天天万更,天天万更

谢灵沁那向来沉静的面色此时青青暗暗好看至极。

这是,古代女子的葵水么。

所以,这几日她心绪浮躁,小腹隐痛,是因为这个么。

关键是,月事布!

要面子还是要里子?

这是个问题。

而这个问题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谢灵沁豁然冲向了床榻,一把撩开床幔。

床上没有血。

方才她明明坐过,却没有血,为什么,照她手上这血的涂抹的痕迹,不可能……

难道——

谢灵沁这下子脑中真可谓是天雷滚滚了。

方才那个暗中与她交手的人……

呵呵!

她是该笑呢,还是该笑呢,还是该笑。

“紫河。”

谢灵沁咬着牙终于唤。

她要里子。

紫河刚出现在门口,便听谢灵沁清冷吩咐,“帮我准备月事布吧。”

“小姐,你来葵水啦?”紫河闻言立马反应过来,语气里都带着兴奋,“那奴婢现在就去和宗政老爷他们说。”紫河说着,就要向外走去。

谢灵沁抚额,立马叫住她,“回来。”

“小姐,这事儿是大喜事,必须得通告,回头还得告诉将军的。”紫河一本正经。

谢灵沁……

不就来个大姨妈,有必要这么郑重?还要广而告之?

“不用,月事布。”谢灵沁语气不太好了。

紫河在门外听出谢灵沁的语气不对,犹豫一瞬,声音微轻,“小姐,这个时候,你让奴婢去找月事布,那宗政老爷他们,必然是会知道的啊。”

“那就去外面找。”

紫河……

很无奈!

她不明白,这事儿明是喜事,代表着小姐成人了,为何小姐就不喜呢。

不过,想归想,紫河还是依言悄无声息的出了府。

可是,这个时段,快至宵禁,大多店铺都已关门。

紫河很忧愁。

……

而此时的谢灵沁难得心绪不平的在屋里来回踱步。

来个葵水而已,影响真大,前世时,她还记得第一次来葵水毫针预兆。

她还记得那天……

她还在执行任务,比原主这幅身体还要小的年纪……

点了点眉心,谢灵沁快步走向内室的屏风后,看着那极大的浴桶,又犯难了。

来这个东西,淋浴是最好的……

落后社会真是让人想杀人。

思前想后,谢灵沁还是拿着换洗衣服,出了宗政府。

当然,谢灵沁自然不知暗处一双眼眸,将方才所有一切尽收眼底。

而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眸里,此时此刻是如何的情绪深深。

幸亏谢灵沁之前出来锻炼身体,在山间跑圈时,发现了一处天然所造的温泉水,位处隐蔽,温热的泉水自上而下流泻,似于瀑布,水流温热,当作淋浴,再好不过。

谢灵沁快速奔走,眼下一心只想去沐浴。

要将身上的血弄干净。

不过,穿过一条长街,便被一护卫打扮男子拦了路。

“站住,你的身上为何有血腥味?”男子执剑而立。

谢灵沁全身包括脸都罩在披风之下,看着面前的男子,面色发暗,千防万躲,倒是忘了这个。

她记得这男子,是方才与一所轿子擦肩而过的护卫。

“你是何人,所行何事,报上名来,本王自可从轻发落。”

而这时,身后随着落轿的声响,响起的竟是宇文贤的声音。

谢灵沁紧了紧披风,再三确定自己的面容没有在夜色下暴露,这才回头,将声音压得极粗,“回王爷,小民只是爱了些小伤,现在正赶着回家包扎。”

“哦,何事受了伤?”

宇文贤显然不是个好糊弄的,审视了谢灵沁半响,抬手,示意那护卫放下剑,这才好像极其宽容道,“抬起头,露出容貌,让本王瞧瞧。”

这一瞧不就露了馅。

谢灵沁真恨不能立马戳死这个宇文贤,她都能感觉到小腹隐痛,好像隐有狂崩之势,这姨妈来得……

“回王爷,血腥味重了,看来,不是小伤。”

而几步开外的护卫当下抬手向宇文贤禀报,面色严肃,俨然谢灵沁就是什么江洋大盗。

谢灵沁……

宇文贤显然也闻到了,神色温润,实际诱劝威胁,“小少年,从实招来吧。”

“哎,既然如此,那小民便都与王爷说了吧。”谢灵沁突然挫败的叹口气。

宇文贤见此,眸光微眯了眯,似在认真听。

谢灵沁的手一点一点松开披风。

“是这样的,小民……你去死吧。”

正当众人凝神细听时,却见谢灵沁怨声一咒,披风一闪。

他们反应快速,可是再提剑时,披风自天落下,哪里还有方才的人。

“还愣着做什么,追。”

宇文贤立马沉声命令。

一个明明不会武功的人,竟然能在他眼皮子度下溜走,还如此恶咒她,待他抓到了定要让她好看。

更重要的是,会不会是今夜跟踪他的人,断不能让人知道他今夜出府做什么,以防万一,一定得灭口。

护卫当下四散而开穷追不舍。

宇文贤站在原地,看着身后的青翼,面色一退温润,沉色一片,“把地上那披风给我拿来。”

“王爷,小心有诈。”青翼提醒。

宇文贤摆手,“本王就不信,还能在这都城脚下被人算计了。”

“王爷,万一是太子……”

“昨日秋试结束,三甲已定,父皇丢了一堆杂事于他,他没那闲功夫。”

“是。”青翼说着,这才上前以剑将那披风挑起,然而,面色一僵。

因为,那披风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

宇文贤是傻……x。

深墨色的披风,鲜红色的字,字迹歪歪扭扭,月光恰然照下,如此清晰明了。

虽然都不懂那x,可是能与傻字连在一起的,会是什么好话。

青翼面色难看,当即将披风甩开,看着宇文贤骤然铁青的面色,立马拱手,“王爷,属下一定派人将他抓来。”

“这个人,还是之前那夜以谢灵玉威胁,将我打伤的小子。”宇文贤气息微冷,手指握紧,唇瓣阴狠,“他们,是同一个人。”

“王爷……”

“这嘲讽的语气……”

“是。”

这一声回应比之方才更有力。

而此时,不远处一幢高楼之下。

谢灵沁凛息冽神。

这个宇文贤真不是个草包,竟然察觉到她就是那夜划伤谢灵玉的脸,并以谢灵玉威胁,还打伤他的人。

不过,再聪明,也永远猜不到,那个他口中所谓的男子,却是她谢灵沁。

当然,话说回来……

“咳咳。”谢灵沁轻咳一声,笑容从有未有如此的灿烂,“方才,多谢太子相救,太子果然仁义为善,堪称天下之表率,灵沁谨记。”

没错,她可没那么好的功夫,能在宇文贤的眼皮子底下溜得毫无痕迹。

她方才本来是想,借着披风掩护,刺宇文贤一刀,再趁乱溜走,不过,匕首还没出,太子把她给拧走了。

太子此时气息冷魅,月色下,墨眸就这样一瞬不瞬的凝着谢灵沁,在谢灵沁的笑得嘴都快僵了时,开口,“这笑容,能再假一些。”

呃……

谢灵沁的笑意这下是真的僵了,理了理袖子,“那,太子,我先告辞。”

我还要去处理大姨妈。

太子却扯住了谢灵沁的衣袖。

谢灵沁脚步顿住,揪着眉宇看着太子,闹不明白太子要发什么疯。

太子却只是看着谢灵沁,墨眸幽深,魅丽轻悠,不说话,金丝勾织的袖袍在风中拂动,雅香盈绕,那一截手腕,精瘦结实中好像都透着某种沉然的力量。

谢灵沁看不透太子在想什么,可是又不想真的惹恼了他。

毕竟,她打不过他,而且是在这个时候。

可是,太子已经盯着她看了快两杯茶的时间了,真的没问题吗。

那眸光幽深得,好像欲言又止,又好像,纠结无比。

不对,太子不能有这样的情绪,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谢灵沁抿了抿唇,心思一紧,小心试探,“太子,你是喜欢我这衣裳吗?”

她的大姨妈快要血流不止了好吗,有屁快放行吧。

宇文曜却依然没答话,反而拉着谢灵沁袖子的手更紧了些。

谢灵沁……

“太子,难道,你爱上我了,舍不得我?”

果然,谢灵沁这话一落,太子当即松手。

谢灵沁当即后退,身子一闪,几个纵跃下了高楼,月色下,渐行渐远。

这话果然有用,不过,被人这么嫌弃,谢灵沁心里还是不太痛快。

……

宇文曜此时还站在那高楼之上,手还僵在空气中,目若深海,幽幻难测。

好半会儿,听风这才现身,全身都写着小心谨慎。

实在是因为,听风太震惊了。

跟在太子身边这般久,他从未见过太子这般失怔的表情。

“太子,灵沁小姐已经走远了。”听风小声提醒。

太子闻言,好半会我和,这才将手缓缓垂下,看着听风,眸光凝深,“听海听雨呢?”

“回太子,听海与逸世子打架打输了,正在反省,说要加紧练功,争取早日给太子争光。”

“嗯,让他再和听雨打一场,更加争光。”

太子淡淡吩咐一声,下一刻,消失在原地。

听风站在那里,有些凌乱。

听海那颗胖胖的脑袋陡然挤了出来,哀怨万分的看着太子消失的方向,“嗷嗷嗷,我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