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乌别克恍然呼喊一声，拿起手底下的一袋金币抛给伯牙，露笑：“羌昆的事情，你做的非常好，好的令我惊喜。如果这样的惊喜再多一些，你的儿子将成为我的女婿，也可以担当一个百骑长。”

伯牙接住沉甸甸砸到怀里的金币袋子，疼的嘴角一抽，满面笑容：“主人的赏赐，是我一直在努力追逐的目标。”

乌别克笑吟吟看着伯牙背影消失，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扭头斜视瞥一眼火塘中的炭火，乌别克双眉拧成团，心事重重。

细雨中，伯牙接过儿子递来的鹿皮斗篷，低声嘱咐：“祁连平老了，他的猎犬正值壮年，想要换一个新主人；祁连军臣也老了，他的猎犬同样正值壮年，也在谋划着换主人的事情。二十年后，我们的主人也会衰老，我希望你能早作准备，不要与他一同老死。”

“那父亲呢？”

“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悄然死在树洞里，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伯牙说着呼一口气，抬手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转身走向马厩，不多时十余骑踩踏着泥水潇潇离去。

夜间，雨后野外露水极重。

营地被淡薄青烟笼罩，大量淋湿的枯木，或新砍下的木桩被搭在火堆上烘烤，滋生大片浓烟，也夜风中烟雾消散，顺风弥漫。

篝火旁，古西提双手分别握着弯刀柄部和头部，用突出的刃刮着张开、紧紧绷开的鹿皮，鹿皮上的脂肪、残留碎肉被一点点刮干净，再经过鞣制后，就成了柔软的鹿皮。

他身旁，赵安国握着铁匕首细细打量，吃饱喝足后他一直在打量、观察这柄匕首。

匕首刃部与他手掌一场长，柄部堪堪能握住，更像是女子防身用的短匕。只是匕首柄部是简单的硬木，没有宝石、金银或花纹装饰，粗糙的风格不像女子使用的。

“成年男子难以握持，应该是女人使用的。柄部镶嵌的硬木明显是新的，原来柄部一定装饰着宝贵的饰品。”

赵安国望着刃部一层层波浪纹，这跟他理解中的钢纹、大马士革钢纹类似，应该是同一样东西。

“这应该是一口珍贵的匕首，不知道图丁这个奴隶商人是从哪里找来的。可能柄部装饰品过于珍贵、华美，他才进行拆除、伪装。或者，他已经将匕首的装饰品换成了匕首，将价值不好判断的刃部留下身上。”

自言自语，赵安国又拿起自己的铜柄匕首，将铁匕首的硬木柄部撬开：“果然，只是松脂新粘合的。”

“现在问题来了，这东西价值高不高。是刃部价值高，还是装饰品更高。”

赵安国将无柄的刃部递给古西提，古西提接过用拇指擦拭刃部，轻轻点头：“奴隶商人狡诈奸滑，自然会将最珍贵的东西贴身携带。我认为，常见的宝石不如这个，如果这个短匕再长半掌，我能握住的话，我愿意拿一匹马和他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