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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雾霭沉沉,春泥染尘。
五皇子为哥哥寻了一件明红高领斗篷,将夜甯颉裹得严严实实的。前一日被他啃出的紫痕,恰好被斗篷的夹色领子遮住,显得他的脖颈更修长优美。
二人心照不宣地回避半夜的诡异经历,故作镇定地收拾着自己,准备去东宫学府。
出门前,夜甯熹终于开口:“阿哥不要再和祺申皇兄独处了。”
这不容置疑的语气,与朗坤帝有七分神似。
“好。”夜甯颉本也这样想。
哥哥毫不犹豫的一个字,便能令夜甯熹消了气,安了心。
不过,到了学府,对上夜祺申受伤小鹿般的眼神,夜甯颉又心烦意乱起来。毕竟,这是大皇子的诞辰。夜祺申待自己确实不差——除了儿时总是处处与自己攀比——其实也只是三皇子被害妄想症的错觉而已;自己却无法满足他唯一的要求。说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有人对自己好,想亲近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呢?
而且,夜祺申这样的皇兄,高贵温柔,单纯善良,又是准太子——谁会不愿意做他亲近的弟弟呢?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不该妄想让夜甯颉将他与夜甯熹相提并论。
“甯颉,昨日甯熹……”夜祺申等五皇子去了周尹辰辅教的“少敏斋”,便立马凑到三皇子身边,“他是否气我?他对你说了什么?可有向你撒气?”
夜甯颉又想起自己被弟弟剥光的羞耻经历,耳根烫红,摇了摇头,硬是不说一个字——才答应了阿熹,不会与夜祺申独处。两人来到董昌游辅教的“承德斋”,夜甯颉闷声坐到了最后面,离夜祺申远远的。
这日研习,董昌游声调宛转,琅声念道:“吾语若大明之极,大明之明非爱人不予也。同则相从,反则相距也。”他又娓娓道来:“真理为明。明即日月。如日之浩荡,如月之光华。为唯一,为至极。道者,但求索而予,无求索而不予。求索者,爱道,从道也;无求索者,非爱道者,与道渐远也。”
三皇子又多愁善感起来。哪有人会不爱真理呢?无非是命运不济,自出生便被安在了混沌愚昧之处,无意识地与所谓的天时伦常背道而驰,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然站在了「道」的对立面。自己这对男子也有非分妄想的人,不巧也是其中之一。可是,难道他夜甯颉就不欲求索天明圣道了么?
为什么,「子」说的道便是真理大道,而另一部分人便是无德失道?只是因为他们是「大多数」,而另一部分人相较之下无足轻重么?
他们站在了反面,便是他们的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