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澜并未注意苏文若神色不对,转头交代说:“妞,我出去一下,你去餐厅用餐吧!”
他走了出去,晴天紧跟着,快步靠近挽住了秦江澜的胳膊。
她看见了他那被勾住的手臂。
他们好般配!
好般配!
她低下了头,把脑门磕在办公桌上,像自己的心被生生挖出来一样疼,闭着双眼,不愿透过玻璃去看秦江澜,他正脱开了晴天的手,礼貌地轻拍了一下晴天的后背,然后走快了一步。
事精云雨桐跑到她桌前,鬼鬼祟祟的说:“文若,李承郁昨晚跟我说了……”
苏文若拿出抽屉里的包,起身就走:“别说了!这里下午你看着点,我出去一趟。”
她下了电梯,出了大楼,不知要去哪个方向。
她只是想出来走走,却不知要往哪里走。
早春的凄冷依然可以入骨,大年过后的春天,不过是每个人心里的春天,只要心里觉得这是个春天,好像就可以觉得没有那么寒冷。
苏文若被一阵冷风吹的震了一震,全身的毛孔似乎都收缩了起来,她裹紧了外套,随便找了个方向,在人行道上慢慢的,一个人走。
看不清前面路,眼里委屈的雾气漫起,迷蒙了她的视线,想要大哭,身旁穿梭来回的行人那如空气一样冰冷的目光,让她不能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现实总是在跟她开玩笑。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晴天已经从他的世界里退出了!
她耍尽伎俩,求助秦江澜的妈妈江阿姨出手才赶走的疯女人,居然不是晴天,如今出现的,是一个条件优越她千万倍的晴天。
高挑苗条的身材,清秀脱俗的面容,温婉柔和的语调,加上富贵逼人的身家,就这些,可以让人忽略不计已经三十岁的年龄。
这个女人是一个真正的白富美。
不问出身,不问来路,只看眼前,如果这样的晴天说一个她愿意,没有哪个人会拒绝。
再看看自己,苏文若,一个失败的女人,二十七岁了,长的还不算丑,个头没有人家高,如果非要找个优点来形容自己,那就瘦瘦的,萌萌的吧,还离过婚,只有一份工作微薄的收入,没有多少存款,借住在秦江澜家。
晴天微微吹口气,分分钟能将她秒杀。
她觉得自己连去争取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凭什么争?
如果秦江澜真的想跟他的初恋复合,那她去争来了又有什么用?
何况,他现在需要晴天这样的投资人。
天上居然开始飘起毛毛细雨,寒气入骨,跟她心底的阴霾一样沉重,冰冷的雨水被风刮到脸上,很痛。
她抬起手,下意识地遮挡额头,她有头痛的毛病。
吹点风,淋点雨,能头痛一整天,一下一下的抽痛。
她走进了地铁站口,这个地方能避雨,避风。
人越来越多,都是在马路上走着被雨赶进来的人,附近摆地摊的人,还把小摊子都搬了进来。
冷风从外面带着冰雨飞进来,毫无抵抗能力的就会抖几下。
地铁站口其实地方不大,容纳不了这么多人,她已经被挤到了角落里,还被人给踩了一脚。
她的痛在心里,脚上被踩的多痛也毫无知觉,但踩她的人却回头满脸歉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没有听见别人跟她道歉,自顾神游,踩到她脚的人轻碰了下她的胳膊:“小姑娘,往里头站点,一会儿外面的人再退进来,你会被挤倒的。”
苏文若顺着声音抬头看去身旁跟她说话的人,约莫五十多岁的大叔,面容刚硬,身形魁梧,虽然一身运动服,浑身却带着军人特有的英挺,脖子上挂着条白毛巾,应该是在附近跑步进来躲雨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木讷地往后退了退。
自从被陈天顺骗过一次,她就很少再跟路人说话。
身旁忽觉一阵暖流袭来,是一位老婆婆,把烤红薯的破车子推在了她旁边。
虽然很脏很旧,她却忍不住想要靠近炉子里的温暖,往跟前挤了挤。
老婆婆见她望着炉子,很高兴的问她:“姑娘要吃地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