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高高在的皇家如今在袁世凯的眼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能割下多少肉才是他所考量的。
袁世凯回答的的语气缓和沉着不失老练:“世凯才能虽不及管仲乐毅,但自诩尽忠报国,不在话下,承蒙朝廷抬举,世凯感激涕零,然世凯老朽年迈,难堪重用,告老还乡多时,恐难以托付重任。”
一听袁世凯拒绝,溥伟顿时火冒三丈,起用你是抬举你,竟然还敢推三阻四!
溥伟能杀人的目光,袁世凯直接无视,只是看着隆裕太后。
隆裕太后制止溥伟的暴走,连忙道:“古有姜太公七十为相,今宫保才五十许,是朝廷栋梁之才,不能称老。眼下朝廷危难,正是用人之际,宫保倘若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大伙儿一块想办法不是吗。”
隆欲太后只是在心底叹口气,载沣摇摇头,溥伟生着闷气,明白人说话留三分,都清楚袁世凯这是想提条件,可能还不少,可这又能怎样,除了满足他之外别无他法,都在心里思索着能够承受的底线。
“朝廷有旨意,臣不敢不从,也乐意为朝廷效力,不过也有些许难处,臣不好意思开口。”
载沣道:“宫保说是了,太后金口玉牙,一言九鼎,答应过的事不会反悔,有困难一起解决。”
既然求到了人家头,只能把人家供起来,袁世凯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愈发的肆无忌惮。
“是,宫保请讲。”隆裕太后附和道。
溥伟没说话,心里盘算着小算盘。
“那臣说了。”
袁世凯心里冷笑,从椅子起身,提高了说话声音,略一沉思道:“老臣掌管操练北洋十余年,从战力和装备略高于外地新军武装,老臣自信北洋军乃大清第一定海神针!”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欲抑先扬,紧接着话风急转直下。
“实际并非像表面风光无限,北洋军数万人马,使用的装备枪支火炮大多从国外进口,国内生产不出来同等批号弹药,多年的操练弹药损耗殆尽,所剩无几,年前臣派人查过一次库存,弹药摊派下来,一人十颗子弹都勉强。需要大量进口武器弹药,这是其一。
北洋军经过多次扩充,部队实力大为提升,但军饷拨打仍是停留在三年前水准,至少有三成人马领不到军饷,士兵拿不到军饷,这对士气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这是其二。
去年冯国璋曾向德国进口一批新式野战火炮,威力远强于现所有火炮,装备北洋将会是对战斗力极大的提升,很遗憾,朝廷拨不下银子,这项交易一直拖到现在,这是其三。”
袁世凯滔滔不绝的说着,溥伟算着帐,身的冷汗涔涔直下!
然而袁世凯并没有结束的打算,仍然继续说着:“北洋军出动镇压革命党,肯定是跨地区作战,部队的转移和调动,以及打仗所需的后勤保障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是其四。其五……”
“好了好了,袁宫保不用介绍了,你说说需要多少银子吧。”
隆裕太后不想再听袁世凯诉苦了,出言打断道。
袁世凯似笑非笑伸出三根手指,故作为难道:“这零七零八的加起来,差不多要三千万。”
“什么!三千万!”溥伟险些蹦起来。
载沣与隆裕太后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载沣手一哆嗦,手的青瓷茶碗一晃,滚烫的茶水撒了一地。
都知道袁世凯胃口大,也都做好了他狮子大开口的准备,谁又曾想到袁世凯真不客气,一开口是三千万!南京条款也不过才两千万,袁世凯竟然那洋人还要狠。
“没有,没有,国库里一分钱也没有!”溥伟大声拒绝。
袁世凯早料到皇室不会轻易范,不慌不忙,脸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恭亲王既然这么说,臣也没有办法了,军饷不到,北洋不动,老臣纵使有一把子力气也使不出来。”
使个屁!载沣算是看出来了,袁世凯这是坐地起价,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载沣还价道:“袁宫保,三千万未免太多了,这些年,到处都不平静,哪里都需要用钱,辛丑条款还在赔着钱,这么一大笔银子,朝廷着实是拿不出来,你看,能不能降低些,如拿掉一采购军火的部分,一千五百万如何?”
这话语已经隐隐带有讨好之意。
袁世凯故作为难道:“摄政王,这些臣说了不算啊。三千万已经是最低了,在做这笔账的时候,臣已经去掉了大部分损耗,不记在其,怕是加这笔银子,三千五百万都不止。”
三千万两?连年的征战赔款早把大清国库掏的干干净净,进国库仔细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几颗老鼠屎,大清国穷的叮当响,哪里还拿得出这么多的军费。
袁世凯漫天要价,死不还价,载沣想出一个折的主意:“这个嘛,3000万的军费一时半会儿国库肯定没有,不如这样吧,我先从国库里还有五百万,内务府后宫供给拨给你五百万,再从工部、吏部凑一千万,一共是两千万,你先带这两千万路,剩下的一千万,三个月之后朝廷再一并给你如何?”
袁世凯心里冷笑,三个月,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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