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推开苏淮安,冲过去要给他解释,解释她跟苏淮安不是他看到的那样。可是等她追上去的时候,他已经被医生和护士推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童瑶第一反应就是他的伤情恶化了,她无力的靠在墙上,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赌气跑出来,万一他真的死了那怎么办?
她捂脸痛哭,他进去急救室多久,她就哭多久,哭到眼睛红肿,苏淮安跟在后面过来,看到她这样,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重新压在心上。
他握拳,暗暗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机会!
最后,默默走开。是的,还不是机会。
终于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带头的医生一脸轻松对自己身后的人说:“幸好救治得及时!”
就这么一句话,童瑶压在心口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她想进去看看他,几个护士推着严止出来,送回了重症病房。
她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找到了严止的主治医师。
“医生,请问严止的伤情怎么样?”
主治医师是一个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刚刚经过一番抢救,眉宇间略带些疲惫,童瑶过来找他的时候,他刚好在给严止开方子。
“你是严止的妻子?”
童瑶点点头,这没什么好否认的。
医生皱眉,严肃起来,“严止的伤情一直很稳定,伤口也在慢慢愈合,可是刚才伤口突然严重了,尤其胸腔处的伤口,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伤势刁钻,一不小心极有可能丢掉性命。你作为他的妻子,希望你以后注意点,刚才那种情况千万不要再出现了。”
童瑶心惊肉跳,好半天才镇静下来,讷讷点头,“我知道了,医生。”顿了顿,“医生,我还有一件事要问您。”
医生狐疑地看向她:“什么事?”
童瑶从拇指指甲那里扣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放在医生面前,“您能跟我说说这是什么药吗?”
医生捡起那粒药丸,放在手心里,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来,西药里很多药都长得一样,要想看出什么成分,还需要拿去分解。
“医生,不瞒你说,这是在我丈夫的药里发现的,他就是吃了这个才会突发情况的。”
医生脸色突变,严止的药都是他开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我得去查一下。”说完,他匆匆出去了。
离开医生的办公室,童瑶回到病房,在门口转悠了好久,她才推门进去。
严止睁着眼睛躺在那里,脸色白得吓人,他身上已经换了套衣服,伤口也重新包扎过,可看上去还是那么触目惊心。
童瑶忐忑不安地走过去,咬着唇瓣,轻喊:“严止,你没事吧?”
严止没有看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或许他死了才好,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苏淮安在一起了。他也很恨自己,为什么不快点去死?
如果在她被绑匪劫持的那一日,他为了救她而死,他还能在她心里挣个位置。可是他偏偏活下来了,该说他命硬还是该说他命不该绝?
“严止,你误会了。我跟苏淮安……”
“别说了,我不想听。滚吧!”他说的很淡,没有嘲讽,没有嘶吼,只有一种心死的哀伤!
童瑶的身子颤了颤,怕自己会说出偏激的话,她二话不说就出了病房。
她并没有走,而是坐在他病房外面的椅子上,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期间薄淑言来过一次,给她带了晚饭,她随意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薄淑言以为她担心严止,安慰了几句,又去病房里看了严止,才离开。
初秋的气温并不低,童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觉得刺骨的冷透彻心扉。她把身子蜷缩一团,搂住自己,耳朵时时刻刻留意着病房里的动静。
就如医生所说,白天那种情况不能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