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苗志远完全丧失了理智,根本不去顾及她的祈求,孟思雅上衣的扣子,在苗志远的粗暴下尽数蹦飞,随即孟思雅的内衣被向上拉开,一对圆圆的胸脯在月光下更加白皙,孟思雅的眼泪夺眶而出,拼命地祈求着、挣扎着,喊着不要,放开我!苗志远完全不去理会,他的脑海里充满了对楚天成的憎恨,对夏小婉的渴望,仿佛一切的不如意都要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双手狠狠地在孟思雅白皙的胸脯上揉捏着、亲咬着。
孟思雅一声痛苦地叫喊,下体撕裂般的疼痛,甚至让她差点昏厥过去,就在苗志远禽兽般疯狂地发泄之后,孟思雅能发出的声响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孟思雅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气喘吁吁的苗志远靠坐在讲台边,看着半身躺在书桌上不停抽泣的孟思雅,就像一个只会哭泣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几分钟后,孟思雅才强挺着站身起来,整理着零乱的衣裤,然后紧紧抱着膝盖团坐在地面上,头深深埋在自己的胸前,只是眼泪不住地往外流着,延续着从没停止的抽泣声。
苗志远渐渐缓过心神,走到孟思雅身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我懂你的心思,我会对你好的,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之后苗志远离开的脚步声消失在院子之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孟思雅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青年点的。淡蓝的月光把世间一切笼罩在一片阴冷之中,所有同学早已睡去,孟思雅悄悄爬上炕,没有脱掉衣裤,没有任何声响,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地包裹起来,下体隐隐的疼痛让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她不敢闭上眼,闭上眼就是那可怕的一幕,黑色的瞳孔融化在更黑更深的夜里。直到同学们起来洗漱,她还是紧紧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泪水湿透了枕巾,闭着眼对身边的女同学说,“我好像发烧了,今天我想休息一天。”低沉的声音,苍白的面色,似乎有些低烧的额头,同学们没有多问,炕沿上多了一个盛满热水的茶杯。
缓缓升起的一轮新日,阳光透过格子窗斜射进屋里,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中漂浮。孟思雅的脸色惨白,仿佛是被无情的病魔折磨的筋疲力尽,面容十分憔悴,呆滞的目光盯着光线里的尘埃,好久好久……昨晚的那场噩梦依然清晰,挥之不去,散之不尽,最终她还是强打起精神离开了被窝,脱掉被弄脏的衣裤,一盆凉水使劲儿擦洗着身体,眼中噙着的泪带着痛恨,看看手上磨起的老茧,眼神直直的,她发誓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二宝还疼吗?好些了吗?都是楚老师不好……”楚天成随手把二十元钱轻轻地放在了坑沿上。
吴会计撵着山羊胡,眯缝着眼,“弟妹呀,小孩子恢复的快,这些钱肯定也是够用的。”
“嗯呐,我们都听队上的……”孟嫂擦拭着干涸的或是根本没有泪水的眼角。
吴会计转过头来对着无奈的楚天成说道,“年轻人,接受教训吧!”吴会计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像是一个料事如神的世外高人,那种感觉只会让人觉得恶心,可楚天成只能冷冷地看着却无言以对。
命运的转变在生命中如此的安排,心中的梦想在现实中逐渐破灭,春回大地前,寒冬里定会冰雪连天,可谁又能预料,大地真的回暖,春花就会随自己的心愿,如约愿绽放吗?或许我们更多的是,带着一颗向往美好的心,在残酷的现实中,渐渐丢掉那些让我们负累的期望,踏着一切未知的路继续前行。
晨露在黄绿交错的豆叶上,反着点点晨光,晶莹剔透,随风耀动。下地干活的人群中,多了一个楚天成,少了一个孟思雅。苗志远为昨晚的冲动后悔着,也胆怯着。他拿着手里的镰刀向着豆秧劈砍下去,越是随着太阳升高,越感觉一切都是刺眼的,心中的思绪杂乱无章,心里感觉憋闷得无法呼息,而且是一浪高过一浪地在心底翻滚着,重压着。从其他知青的嘴里,知道了孟思雅病了,只有他才知道孟思雅真正病在哪里,他无法再继续干活,他提起镰刀径直地往山坡下跑去,一直跑到青年点,可青年点里空无一人,怎么也找不到孟思雅的身影。焦虑、担忧越来越重地叠加起来。他担心孟思雅会寻短见,前后山地搜寻着孟思雅的踪迹,直到深夜,披着凄冷的月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
孟思雅并没有凭空消失,清晨光线中的尘埃,在她呆滞的目光中不停地飞舞、不断地聚集,就像是要把她活埋了的尘土,层层叠叠地在光线中招摇,慢慢地重压下来。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任何人,也不想和任何人去哭诉,她想过一死了之,一个人静静地离开这个痛苦的世界,但她也同样无法去面对死亡,临事方知一死难,她没有了结生命的勇气,逃离是她最后的选择,不管怎样先离开这个痛苦之地,她有家还有亲人,收拾妥当之后,孟思雅在赶往火车站的山路上加快着自己的脚步。列车呼啸,所有的景物都在车窗里,随着车轮的转动,向后改变着、消失着,把头斜倚在车窗上,闭上了双眼,她不愿再看一眼这相似的山峦,只希望车轮转动的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客寻朝馨至,僧背夕阳归”。走出站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无法言表的亲切感让孟思雅的双眸轻盈着泪花。家的路口,孟思雅停住了犹豫的脚步,望着不远处的家门,心中忐忑不安。“三丫头!真的是你呀!你咋回来了呢?”一身警服的男人喊着孟思雅。
“二叔!你咋来了呢?”孟思雅隐掉了眼中的泪水。
“你大哥儿子病了,这不下班了过来看看,你这是……”
“现在那边正农忙呢,回来偷两天懒。”孟思雅强忍着心中所有不安和难以言表的痛,在脸上勉强地挤出一个调皮的微笑。
走进院门,老妈端着脸盆从下屋出来。“大哥、大嫂,三丫头回来了!”
“二兄弟来啦,你单位那边挺忙的,咋又过来了呢?”妈妈放下手中的脸盆甩着手上的水,迎了过来。
二叔把一包中药递了过去,“大嫂,这是给孙子淘换的中药,清热利湿,用水煎服每日两次,对火痢拉很有效果,对了,人家说,要经常给孩子清洗,”二叔仔细地讲解着淘换来的中药,又爽朗地说,“咱这三丫头学会偷懒了,回来躲农忙来了!”
“走走走,咱们进屋说。”老爸依旧满脸堆笑。
屋里的陈设没任何变化,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思雅你来,二叔问你点正事儿,你们下乡那边有社员欺负女同学的事儿吗?”
孟思雅一怔,倏然感觉胸膛里扎了一把利剑,但一种羞耻心却尽力地掩盖着所有的痛,即便不顾什么羞耻,即便那个混蛋得到惩罚,能够改变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困境吗?她知道二叔是从警多年的老警察,不敢有丝毫拖延地回答:“没有,我们那边民风还是挺纯朴的。”
“那就好!”突然二叔转变了口吻,像是在公安局办案似的,“现在全国各地,有不少农村社员对女知青下手,什么强奸、逼婚、虐待屡见不鲜,国家对这类事件高度重视。为了保护女知青,下发了二十六号文件,对这类分子和包庇者,一经查实一律严惩不贷,根据造成的后果和影响,给予批评教育、判刑,甚至枪毙……”
“逼婚、虐待,很容易取证定罪,强奸如果没有其他人作证,很难调查吧?”孟思雅尽量表现得事不关已,漫不经心地问着。
“谁说的?只要嫌疑人在被害人的衣裤上哪怕留下一滴血液、汗液或是,我们都可鉴定出来的。”二叔表现出胸有成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