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顾成均看见怀夏来电的时候，本来还挺高兴，她终于肯联系自己了，但是，下一秒，脸色就完全变了。

“在哪？”顾成均听怀夏说完始末之后，面色越来越严峻，连声应道：“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顾成均出门拦了辆车，就飞速赶了过去。

“你哥马上就来了，”怀夏柔声哄着雨瑶，刚刚去楼下买了玩具给雨瑶玩，想缓和她的情绪。

“哥！”顾成均的身影刚刚出现在楼道里，顾雨瑶就欣喜地大喊了一声。

“雨瑶！”顾成均一个健步冲过去，心疼地看着雨瑶吊着绷带的手，道：“伤着哪里了？”

“骨折，”怀夏把才拍的片子拿给顾成均看，对他道。

“怎么回事？”顾成均皱着眉问顾雨瑶：“为什么要跟着陌生人走？”

他明明在家里的时候千叮万嘱，让雨瑶记着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接陌生人的东西，更不要和陌生人一起去哪。

每天早上，他都是把顾雨瑶送到学校门口，才离开，按道理，就是在学校里，怎么会被人拐卖？

“今天早上，哥哥走了以后，有同学骂我没有爸爸，”顾雨瑶小声道：“还拦在门口，不给我不进去。”

“学校门口？”

“嗯。”

“后来呢？”

“后来旁边有个叔叔，说能带我去找爸爸。”顾雨瑶的声音低低地，夹杂着一丝小心：“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是，他说爸爸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现在回来了，他能带我去找。”

“……”怀夏和顾成均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隐隐作痛。

“雨瑶，你听哥哥说，”顾成均不忍心责备顾雨瑶，忍住眼泪对顾雨瑶道：“爸爸已经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所以……那个叔叔是骗我的……”雨瑶的声音很小，很失落。

“可是爸爸会在天上看着你的，”顾成均摸摸她的脑袋，对她道：“还会守护着雨瑶。”

“所以，下次不要再和陌生人一道走了，爸爸在天上知道了，会着急的。”顾成均柔声哄着顾雨瑶。

一直等到哄顾雨瑶睡着后，顾成均才和怀夏一道走出来。

“谢谢你了，”两个人独处，空气中有一丝丝尴尬的气氛，是顾成均率先打破了这一份沉寂。

“你，没受伤吧？”

“没有，”怀夏摇摇头，接着道：“雨瑶……真的很让人心疼。”

顾成均叹了口气，目光中也满是难过。

“我记得，和她差不多大的时候，”顾雨瑶的话让怀夏想起了自己的儿时：“我母亲去世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是觉得，母亲会回来。”

“小孩子对生和死的概念，还很模糊，”顾成均垂下眼眸，接着道：“所以，我并没有和雨瑶说太多。只是没想到，今天会出了这样的事……”

怀夏回过头，望着雨瑶的病房，感觉自己和这个女孩的影子重叠着，交织在一起，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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