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同洪水一般,一旦闸门打开,就很难收住,怀夏想起那个时候,父亲总是喝得醉醺醺的回去,有的时候还会把他的继母,徐梓琪的妈妈直接带回家。
“先生,”保姆阿姨替父亲打开门的时候,怀夏正在哭着要妈妈。母亲刚刚离世不久,怀夏总是不能接受,每天晚上都会梦见母亲。
梦见母亲温柔地替她梳头发,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带她去游乐园玩耍。
即使是后来,母亲病了,躺在医院,但是好歹也是有一个人在那里,对于怀夏而言,内心是一份安慰。
但是一旦母亲永远的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年幼的怀夏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总是坚信母亲一定还会回来看望她。妈妈那么疼她,怎么会丢下她不管呢?
也许在某个街道口的转角,妈妈在那等她,也许在拉开衣柜的瞬间,妈妈出现了,就像她曾经玩捉迷藏一样,也许某天的放学,妈妈站在门口来接她了。
这些,怀夏都不是没有幻想过,总是期盼着,期盼着。
在一次次失望过后,怀夏难过的痛哭。
任凭保姆阿姨怎么哄,都没有用。
“先生,您快去看看怀夏吧,”保姆阿姨焦急地对怀夏的爸爸道:“这闺女一直在哭着要夫人。”
“真麻烦,”父亲“啧”了一声,紧锁眉头,塞了一把钱给保姆阿姨,道:“拿去,问她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玩具,给她买就是了。”
就在这个时候,继母提出要上楼去看看怀夏。
怀夏一直对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没有好感,她给人一种颇为凌厉,心机很深的感觉,和自己温柔和善的母亲截然不同。
“别哭了,”继母走到怀夏身边,怀夏不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很浓烈的脂粉气,一点也不像母亲身上淡淡的清香。
“再哭,你的母亲也回不来了,”继母直截了当地对怀夏道,声音冷冷的,丝毫不留情面:“省点力气吧,人死了就是死了。”
这些话,在怀夏年幼的心理,刻下了很深的烙印。
没有童话里的故事,也没有委婉的哄劝,冷冰冰的话语,逼迫怀夏直视这个现实。
母亲……大概是真的不会再出现在她的身边了,不然,怎么会允许一个陌生的女人这样对待她?
“吵死了,”继母临出门前,这样说了一句,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
妈妈……想到这里,怀夏的内心,被满满的酸楚感占据了。
“怎么了?”顾成均发现怀夏一直愣在原地,整个人都在出神,关切地问。
“没什么,”随意地擦了下眼角的泪,怀夏勉强笑了笑。
“难过的话,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也没有什么,”顾成均很认真的看着怀夏说。
他已经猜到了,怀夏大约是想起了往事,所以才一时心绪纷繁,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就是这么柔和的一句话,怀夏就绷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没事的,都过去了,”顾成均迟疑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轻轻地揽住了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