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害怕,在这种地方,会再度遇到令他恐惧的东西……
“有人嘛?有没有人啊?有人就给个话儿?”张兴一路嚷嚷着,逐渐走入了寨子最深处。
倘若细数一数,他也有三四年没到五头寨来了。上一次出现在这里,还是受双弥镇的慈善家协会委托,运一批米面油到寨子里扶贫。
那个时候的张兴,初中辍学后就在镇子上依赖打零工为生,只要能赚到钱什么事情都做,日子过得懒懒散散、浑浑噩噩,不似如今这么踌躇满志,自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天赋之子,继承了师父汪原朗的衣钵后,就能成为执掌乾坤的大人物。
人嘛,一旦有了希望,都难免会膨胀。
张兴循着记忆,找到了桑久老爹的那间破败屋子。
“桑久老爹?桑久老爹在家嘛?”他推开篱笆门,张嘴叫唤了两声,很快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我靠,这他妈什么味道啊……啥玩儿意烂掉了?”
张兴皱起了眉头,抬手捂着嘴,向旁闪了闪身子。他的目光在院子扫过,很快就注意到了。
在小院子正中央,静静趴伏着一条死狗。由于气候潮湿闷热,已经腐烂生蛆,那股子难闻的味道就是从这畜生的尸体上散发出来的。
“这不是桑久老爹的那条狗……死在这里了……都没人管?”张兴同寨主桑久尽管只能算是面熟,却也清楚那老头子自从婆娘死了之后,就把这条灰不拉几的土狗看得比儿子还亲。
那么深厚的感情,会由着这条土狗死在院子里烂掉?
“出事了!”张兴不是傻子,这时候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那张脸一阵青、一阵白,“还有人么?还……还有人么?”
咣当!
从屋子里,传来东西翻倒的声音。
“谁!”张兴猛地打了个激灵,直接把腰间用来防身的猎刀拽了出来,眼皮突突跳个不停,“出来!别他娘的装神弄鬼!”
安静,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