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火机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一个老式的打火机,加火石和汽油,伴随着浓浓的汽油味,有时要打好几下,火机才会打着,运气好时一打就着。打火机在表哥家过周末时偶然得到的,由于对打火机的钟爱,表哥没加考虑便把这个打火机送给了我。这个打火机的出现,一段时间里,伴随着和影响着我上学。

深冬的早晨,上学的路上,满天的繁星,应该没有人能数得清楚,眨巴眨巴,漂亮至及。几个高年级的同学正在上《小学自然》,知道什么是北斗星,我顺着那些高年级同学指的方向看去,直到脖子酸痛,把我视野能看到的星星都看了一遍都没有看到北斗星,只有江寒说他看到了,我们都表示羡慕:“哇,真厉害!”

过了许久江寒悄悄地告诉我们其实那天他也没有看到,只是不想在那几年高年级同学面前丢脸,弄得我们相信了好几天。

上学的路要经过村口,村口有一排非常老旧的老房子,旧得不知什么年代所建,也许比村里年岁最老的老人还要老,屋顶全无,连房梁也被拆走了。老房子的旁边堆满了秋天里收回来的稻草,破旧的房墙上依稀斑驳的写着《语录》的字样,透过斑驳的墙洞,依稀可见里面杂草丛生,鼠蛇早已成群,每次从村口路过的时,都能感受到这几个字饱受的沧桑。从我母亲的口中得知那几个字后面有着一个跟我母亲息息相关的故事。

据说,我的外公出生地主之家,世代富裕,故事到了解放初期,土改运动没收了外公家的所有土地,外公的叔叔就在这场运动中惨遭他人的毒害,惨死逃亡的途中。土改运动的组织者带人把外公家包围的水泄不通,逼迫外公的父亲让出所有财产,外公的父亲乔装打扮,乔装成一挑粪工,身挑一旦牛粪,头戴破草帽,挑着牛粪从人群中走出,包围的人群闻到臭味,纷纷让路,外公的父亲一路挑着牛粪就是到了这个地方,弃粪脱身,后面才有了我的外公,再有了我的母亲,才有的我。所以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有着非凡的情节和记忆……

那只老旧的打火机我昨天刚加满了煤油和火石,藏在我书包最里层,每天都带着上学和下学。自有了这只打火机以后,早晨上学从村口经过的时候,我会掏出打火机,打着后,看一看那些字样是否健在。在我的心里,如果字不在了,也就意味着那段历史将会消失。

深冬的早晨,刚下过霜,天气很冷,冻得两只耳朵感觉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石林球鞋踩到地上的霜,发出擦擦的声音,声音很清脆,身上每一寸肌肤被都寒冷包裹着。我掏打火机,打着了,火光烧得不算很大,感觉手指略有几分暖意,借着微弱光,我像往天一样看看墙上的字是否还健在,字没有变化,由于点的时间有点长了,打火机在手中温度倍增,把我的手灼得有点疼痛。

一些高年级的学生会偷偷拿走稻草,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少许的稻草点燃,以便取暖,我们也纷纷效仿。我们几个中第一个把稻草点燃的是沈建,用的就是我那支老旧的打火机。

由于下过霜的原因,沈建用了好长时间才把稻草点燃,打了好几次打火机,燃烧的稻草产生很大的浓烟,我们刚好迎着风,浓烟把我们几个呛得咳嗽不止。稻草燃烧产生的火光不是很大,却很满足。这就是为什么人在非常饥饿的情况,再怎么难于下咽东西吃到肚子里都一样觉得很香。我们围着火光不停的搓手,于便增加更多的温暖。

稻草很快就燃烧完了,天空开始放亮,时间尚早,路上的行人还不算多。老板感到尿急,看看四周没人,沿着路面便开始撒尿,边走边尿,边尿边走,尿从老板的裆下不停窜出,不停跳跃,形成一条长长的尿迹,弯弯曲曲,像一条长蛇。我们几个也跟着效仿,沿路形成了四条蜿蜒的长蛇,有时交织在一起,有时分的很开。撒完尿后,我们四个用目光丈量谁尿的最长,经过比对,得出的结果是我的“蛇”最长。

那天以后,连续好几天,我们都会在上学的路上看到蜿蜒的“长蛇”沿着路在舞动,还有燃烧后的稻草灰,我们经过时,有的还在冒烟,有的已经熄灭。创造那些长蛇的同学也会结伴撒尿,发现从中的乐趣……

几天后的一天早晨,沈建不小心把整个稻草堆给都点燃了,用得还是我的那支老旧的打火机,火烧得有点吓人,稻草烧得很快,把周围照得通亮,看着通亮的火光,我们吓得转身便跑,以为这样便不会有人知道。逃跑后,我们更多的是惊吓,没有考虑更多。

万幸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稻草燃烧的同时,有几个女同学刚好路过,回家叫人来扑灭了火。唯一损失的便是那一整堆稻草,墙上的字也没有被烧,这才是最大的万幸,如果那几个字被烧,那么我从小埋在心夜底的故事也将随之烧毁。稻草堆的主人为了此事特地找了校长,有人偷偷地跟校长打了小报告,打小报告不是别人,就是是与欧阳筱冉然,我和沈建也被老师叫了家长,我的打火机也被校长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