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罗微微笑道,“大人和夫人此回去京,我们白家在京城全无人脉,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那时,我家中长辈曾在京城汇丰钱庄存了一笔钱,这是印信,交与夫人。夫人若是有何急用,尽管凭印信往汇丰钱庄去取用。”
谢鸾因挑眉,心中不是不惊讶,那笔钱必然不是小数目,白绮罗竟然敢做这样的主?如今这样的时候,白家站在他们这一边,那还真算得豪赌了。她未必就会用这笔钱,不过,这情,却还是要承的。
谢鸾因略一沉吟,便是将那印信收起道,“如此,便多谢白姑娘和你一家盛情了。我一走,家中诸事繁杂,还要延请白姑娘帮衬我大嫂和怜姐儿一二。”
见谢鸾因收起了印信,白绮罗像是放心了一般,眉眼都舒展了开来,爽快地应道,“夫人尽管放心。”
谢鸾因本就不是那经不住事的,并无太多惊惶之感,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屋里伺候的,拿什么,拿多少,放在何处,一一规整好,又有李氏和白绮罗帮衬着,等到天色擦黑时,便已将行装收拾得差不多了。
本想留她二人在正院用了晚膳再回,可李氏惦记着晔儿,白绮罗也有其他的考量,便是推辞过后,让她早些歇息,便离开了。
齐慎没有回来,谢鸾因一个人用过膳,眯着眼发了半天的呆,看着天色不早,这才洗了歇下。
齐慎回来时,已是夜深。
怕吵着她,他行动间皆是轻手轻脚,洗漱好后,翻身上床,刚放下帐子,便听得身后谢鸾因的声音响起,轻问道,“该安排的,可都安排好了?”
“你还没睡呢?”回过头,帐外的留灯本就不亮,又隔着厚实的帐子,帐内的光线更是暗,可那一双圆睁着的杏眼却格外的明亮。
“你不在,我睡不着。”谢鸾因低应道,语调里带着一丝丝撒娇,说罢,便是朝他怀里靠了过来。
齐慎展臂将她拥住,她在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嘴角都忍不住弯了起来。
齐慎扭头看着怀里的人儿,低声问道,“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