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十一常来打听,我是否要走。又问我带不带长命,还说长命腹中孩子三月大了,受不得路途颠簸。
我听过便罢了,倒也浑不在意。
墨玉日日紧跟在我身侧,时常趁我不注意,偷偷望我。一副可怜见的模样,倒像是我当真弄死了她阿兄。
牝鸡司晨时分,我猝然惊醒。
我梦见帝君纳妃的当日,公孙生哗变,举兵戈。
帝宫之中,血流成河。太后懿旨,以帝后制特许的雕双龙凤红灯、红烛,和漫地血色融为一体。
我看见一个小太监躺在地上,死状可怖。无数铁蹄踏身而过,那张脸已辨不清人形。公孙孙一独子,横刀呲目,破阶而上,生突重围,砍向负手而立的帝君。
与帝君并肩的凤雉,扑向帝君,生生挨下砍向后背的一刀。
帝君眉头一拧,揽住眼前虚弱的女子。却未瞧见满脸诧异的公孙独子,恍神一瞬,刀下却已滞不少……
不过一弹指,还未来得及转换神情的公孙独子,早已身首异处。
一颗表情狰狞而惊诧的头颅,顺着高高的玉阶滚下。除了远处挟持太后的公孙外,无一人在意这颗头颅,及他的主人。
禁卫将军的玄铁鞭嗜血,以鞭索颅,切口却比刀剑更齐整。
玄铁鞭上的倒刺从漫地尸身上勾过,轻松破开衣衫,倒刮起片片人肉。
禁卫将军的目标,是那颗滚到角落里的头颅。与此同时,公孙如鹰如豹一般的眼神,也紧紧锁在那颗在人群中,滚动的头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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