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艰难地并紧双腿,几乎要落下泪来。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碎蛋大圣!我真是看错人了!
陈唐唐:“……徒儿,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孙行者转过头,略微一勾唇角:“当然不,师父不会让我这么做的对吧?”
“阿弥陀佛。”
孙行者随手一甩,将白猫甩向敖烈,敖烈手忙脚乱地接住了。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在经过陈唐唐身边的时候,突然弯腰低声道:“不过,师父的表情可是跟一般男人听到这种话的表情不一样。”
他侧过头,金光在眸底闪烁:“即便是和尚,也应该算是男人,不是吗?”
糟糕了。
陈唐唐一脸正经:“贫僧不知你在说什么。”
“哦。”他勾唇一笑,双手枕在脑后,金色的睫毛垂下,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陈唐唐看着他走出洞口,几乎融进阳光中。
他的话……莫不是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师父,师父。”敖烈抱着猫追了上来。
“那个四郎说的是真的吗?”
陈唐唐慢慢转向他,茫然道:“谁?”
正在偷听的四郎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一跤。
哼,薄情人。
这就是你们所喜欢的人吗?也不过如此而已。
敖烈脸上的笑容更加明亮了:“就是那个骚包的神。”
“哦,原来他名叫四郎。”
四郎:“……”
合着我刚刚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怎么了吗?”陈唐唐平静询问。
敖烈银色的眼眸酿满了笑意:“他说师父不肯收了那熊是因为师父感受到了与那熊有缘无分,还说师父是个狠心人,薄情女。”
四郎:“不……”
这个小白龙看上去白净净的,怎么一肚子坏心眼,那不是我原话!
等等,薄情女是什么鬼?
陈唐唐也被他最后三个字吓到了,慢慢转过头:“贫僧……并没有啊。”
她眸子清澈而又明亮,能一眼望见底,似乎毫无隐瞒。
敖烈挥了挥手,不在意道:“啊,我随便说的,那师父你真的感受到了吗?”
别,别随便说说啊,吓死贫僧了。
陈唐唐:“当然没有,贫僧只是一介凡人,哪里有那么厉害的本事。”
一介凡人,你能一脚踹断金龙角?
一介凡人,你能一拳打开五行山?
一介凡人,你能收服武力堪比齐天大圣的黑熊精?
现在的凡人都这么吓人了吗?
“那师父是……”
“贫僧只是希望他一心向善,阿弥陀佛。”陈唐唐双手合十,垂下眉眼。
当然是因为,那头熊虽然笨嘴拙舌,可直觉太吓人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敢将她当作女人对待,不行,这么危险的隐患觉得不能放在身边。
等取经回到长安,贫僧还想找个野寺,每天种种地、喝喝茶养老呢。
敖烈看向之前还振振有词说唐僧知道的四郎,轻轻“呵”了一声。
四郎摸了摸脸,有点疼。
四人将此间事情彻底了结,便走下了黑风山。
“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孙行者盯着四郎。
四郎笑眯眯道:“这道路这么宽,这么大,难道只许你们走,我就走不得了吗?”
孙行者冷声道:“那你就走着吧,师父,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
他拉着陈唐唐朝一旁的小树林走去。
陈唐唐见他似乎有事要跟自己说,便跟上了。
四郎抓着手里的算筹乱摇,“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心里乱乱的。
敖烈打了个哈欠道:“你就不能老实一点,难道你心里有猫爪在挠?”
四郎瞅了他一眼。
何止是猫爪挠啊……他整颗心都裂成几瓣了。
敖烈低头拨弄了一下草地上横躺的白猫,笑问:“你说是不是?”
“喵喵喵——”
你个恶鬼,快把我放开!
原来中途这只猫想要逃跑,敖烈就将它抓了回来,来回跑了几次,他也就烦了,直接用藤蔓将猫四个脚捆在一根树枝上,就像是绑着一只待宰的猪。
好在这只猫是由人变的,又吃了无数妖怪练成的丹药,早就与普通人不同了,特别抗搓弄。
这一路上敖烈就靠着这只猫找乐子了。
——
孙行者将师父带到林子了,突然朝她跪了下去。
陈唐唐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都怨我那晚不在,才让师父受苦了。”
陈唐唐满脸无奈地扶起他:“我哪里受苦了,这世上就还没有能让吃苦的地方。”
孙行者定定看着她。
风刮过,撩开他眼前的金色碎发。
陈唐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为师知道你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性子,但我好歹也是你师父啊,不要什么担子都往自己肩膀上撂,你可是有师父在的。”
她的双眸明亮地照出他的身形,她坚定道:“以后,师父保你。”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他眼中的金色凝住了,谁知道他下一刻便勾起嘴角,用手比量了一下陈唐唐的身高。
“天塌了有个高顶着,可师父的身高不过关啊。”
陈唐唐:“……”
不提这个咱们还能好好做师徒。
他伸展双臂,松了一下筋骨,语气轻快道:“看来还是要靠我,师父……”
他金色的眼波几乎荡出,却调皮地伸手压了一下师父的脑袋。
“大胆,你这是犯犯上!”
“那……”他弯下腰,双手支上膝盖,眼睛瞬间离她极近,“师父能不能先告诉我,我之前问的问题?”
他的脑袋向前一蹭,两人鼻尖儿挨着鼻尖儿,清澈眼眸中化开金色,金色的湖水中荡开清波。
“师父,有一个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