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是所有人潜意识里都有自杀倾向才对,而且这解释不了都用割腕这一种自杀方式。周程那是把案子当研究课题整,我看倒是未必。”我嘟囔了一句。
“老常,你别说,这两年我犯太岁,遇上的怪事特别多。前阵子,五环啤酒厂死人的事儿你听说过吗?”
“曹队,你要这么说,我觉得你年年都在犯太岁,害得我跟着你瞎忙活,不是说画家村的事吗?怎么又扯出啤酒厂了?”
“有关系,老常,你接着往下听啊。”曹队边说边把我面前的酒杯倒满。
“那时今天开春的时候,五环啤酒厂失踪了一个工人,那个工人家属报了案,可那都没找到人,一个星期以后,厂里质检处发现放大型啤酒酿造桶的车间总有一股子怪味。估计是酿造桶发酵出了问题,那些设备是一水儿的德国进口,五六年了,从没出过技术故障。大家就把酿造桶给打开了,结果开桶盖的工人当场就给熏晕过去了。”
“大家捏着鼻子往里一看,那个失踪的工人就在酿造桶里头,泡的不成人样儿,胖了整整四五圈,工作服变成一条一条的,皮肤跟橘子皮一个色儿。”我听了曹队的话,刚拿起的酒杯连忙放下,胃里一阵反酸,头也开始发昏。
“关键是,德国人有先见之明,罐子口的直径不大,正常人根本挤不进去,别说失足掉进去了,可那个工人怎么进去的?失足落罐不可能,谋杀沉尸也塞不进去啊。这就成了悬案。后来,厂里用金属切割机把金属盖整个切下来,才把尸体弄出来。”曹队还想继续说下去,丝毫不考虑我强烈的反应。
“曹队,我现在悔不该把你叫出来,你去查你的啤酒泡尸案多好。”我强忍着胃部的痉挛骂了一句。
“老常,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没有研究精神了,我是想告诉你,你仔细想想,你之前不知道五环啤酒的事吧?厂子第一时间就把新闻给封锁了,而且酿造罐都是独立的,出事的罐子当时就废了,那批酒根本没出厂,我们喝的,质量一点儿问题没有,可是我告诉你这事之前,你是不是已经觉得啤酒的味道有点不对了?我问了很多人,大家都有同样的感觉,这叫什么?这就是周程说的集体无意识,群体感知行为啊。”曹队说的一本正经。
这一刻,我胃里翻江倒海,似乎淡黄色的酒液在胃里全变成了橘红色,还越来越深。我猛地把酒杯往餐桌上一顿,吼了一声:“服务员,有五环啤酒没有,给整两瓶儿。”
(帆只扬五分,船便安。水只注五分,器便稳。如韩信以勇备震主被擒,陆机以才名冠世见杀,霍光败于权势逼君,石崇死于财赋敌国,皆以十分取败者也。康节云:“饮酒莫教成酩酊,看花慎勿至离披。“旨哉言乎!--《菜根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