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一贯话锋一转,示意姚宗文莫要义愤,转而问道:“听说小魏公公乃是金忠公公门下,与御马监的刘吉祥公公也极是交好,不知传闻可真?”
“老相国消息灵通,这世上事可没有能瞒得过老相国的。”魏公公知道自己的底细在对方眼中根本没有秘密可藏,轻笑一声,也是自嘲道,“外人还说晚辈是郑家门前一条犬呢。”
“哪有什么外人,不过是利益使然。老夫堂堂首辅,还不是被他们骂作奸贼么。”沈一贯轻笑一声。
“晚辈得皇爷信重南下来办海事,便是一心任事,心中无它杂念,只知替主分忧,解主之难,把海事好好的办起来,让皇爷高兴而矣...所以,老相国若有话说,不妨与晚辈直言。”魏公公不想再听沈一贯兜圈子了。
“也没什么事,老夫只是想请公公看在老夫鼎力支持于你海事的份上,若将来我浙党有难,能拉我浙党上下一把。”沈一贯终是说明目的,或者说他十分看好这个深得皇帝器重的年轻太监。
“不可!”老师的话让姚宗文大惊失色。
“为何不可?”沈一贯并不怪学生出言反对。
姚宗文“吱唔”一声,终是道:“老师,魏公公乃是内臣,外臣岂可结交内侍?”
沈一贯却是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对姚宗文道:“等你做了重臣便不会再说这话了。”
姚宗文愣了一下,有些明白了老师的意思,他有些茫然道:“那岂不成了阉党?”
这个称呼很是有些伤小魏公公的心,怎么滴就是阉党了?当阉党有什么不好?你浙党不就是我阉党的主力么?
唔?
阉党!
公公心头一跳:这是要提前打开潘多拉的盒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