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门出去。
我想,大约是让我一句话说得没兴致了吧。进浴室,再出来,上床,我很快睡着。
半夜里门敲得很急,我睁开眼一看严驿不在身畔,那么这会是谁在敲门呢,严驿没理由敲门。我披上衣襟起身开门,顾倾心焦急的面容迫进眼眸里。
“簌簌,严驿他怎么了?”
我糊涂了,他能怎么。“他没去你那里?”我以为严驿会去顾倾心或者丽丽的房中过夜。
“没有,他一个人坐在别墅后面的溪水处,我去问他被他赶走,我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抓了抓头,我哪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是不是因为和那个什么全哥闹翻心里不高兴。”
“不知道,簌簌,你去看看吧。”顾倾心推着我。
“倾心,我去还不是会被他赶走。”我感到烦,和顾倾心相比,在严驿的心里她起码还算是个人,而我只是一只被要求听话的狗。这只狗会有安慰严驿的本事吗?可能性微乎其微。
“簌簌,求你去试试吧。”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试试,如果严驿不爽搞不好明天不让我去见父亲,我这辛苦忍耐就全白费了。“倾心,你先回去睡,我去看看。”
那条溪水就在别墅后面,宽约丈许,接引的附近的湖水,弯弯幽幽地绕着别墅来回。
我走过去的时候,严驿就在溪水旁的长椅上坐着,夜里的风吹着,他的面容便如落在这溪水里的月光晃晃悠悠地,有点虚幻的感觉。
待靠近后我才发觉他闭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薄薄的烟灰色影子,我直觉得他睡着了不敢去喊醒他。
许久,我的手指才敢搭上他的肩,他蓦地睁开眼,怒视我道:“走开。”
我点点头,离开他数米的距离。
溪水里浮着一只瘦弱的睡莲,夜里刚刚绽放的模样,娇羞不胜,我忍不住在那里蹲下来欣赏它的风姿。有一尾六寸多长的鲫鱼往它身边游着,先是在叶子上蹭了几下,然后围着那枝花骨朵打转,突然凑上嘴去就是一口。
这条小鱼竟然也干偷香窃玉的事,我低声笑骂,顺手捡起岸上的一个小鹅卵石朝它掷过去,它受了一惊赶紧游远了。
没过一阵那条鲫鱼又游了回来围着那枝睡莲打转,看样子是还不死心,我饶有兴趣地瞅着它。它似乎也发现了我,圆圆的两只小黑眼珠不住地瞅我,然后又朝那花儿瞟去几眼,一副想咬花的感觉。
真是个色鱼,我笑着又扔过去一块小石头,它忙躲到睡莲根叶下。
“你自言自语什么。”严驿的声音突然落在了身旁。
我转过头他已经站在我的左侧,看着我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我指了指溪水中的那条鱼。大约那条鱼也趁着我们在说话的间隙偷溜了出来,将那浮动着芬芳的花瓣咬上一口便跑远。
严驿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我去捉那条鱼。”他立即兴起,蹬掉鞋跳进溪水中,那条鲫鱼颇为机灵,游速也极快,严驿站在水中半天竟无法捉得住它。
“快快,它游过来了。”我指着水里大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