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的金陵斜阳暖暖,繁华盛开,山野间快活自在。
郁阙带了铃儿回来,将祖宅修葺一番,买了几张书桌,备好了笔墨纸砚,屋外张贴了告示,说要开办女学。
开始三日,无人造访。
普通人家的女孩不读书,在街市上在田野里帮着爷娘干活。
富人家的女孩也许会专门聘请女夫子,教认字,至于其他书是不用读的。
郁阙没有打家族的旗号,自然无人上门。
于是她先放下身段,背着书籍去富人家当女夫子,读书写字,琴棋诗画,各种才艺,只要少女们想学什么,她便教什么,渐渐她的名声便在富人家传开了。
这家来寻,那样来请,可她只有一人,最多有个铃儿打打下手。
于是就在家讲课教学,富人看她只教女子,仪态举止都落落大方,便安心每日用马车接送自家女儿来上学。
课程排一排,闺阁少女们每日带着书籍、古琴、算盘来郁府。
如此这般一传十,十传百,其他书院中的老夫子们也知道了这消息。
这天底下哪有女子学四书五经的道理?!!
这位女夫子她会教么?可别曲解了先贤的意思?!!
况且女子不用科考,她们不学针线不学《女则》,学这些做什么?!
于是这些只教男子的夫子们有一日登门,非要逼着郁阙将女学关了。
夫子们一个比一个厉害,手指到郁阙面前。
“你个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凭什么出来教书?!”
“对,你可别玷污了圣贤书!!我们金陵女子向来贤良,你教的都是些什么?!”
“我听说李员外家的闺女,听了她的课,连婚事都推了!说要再学两年!”
“这个李员外也真是的,竟然纵容他闺女,我看他女儿年纪大了嫁给谁去!”
“你你你、你真的是祸害女子啊!!”
郁阙还没开口反击,便有人推了门进来,“谁敢欺负我师姐?!!!”
郁阙回眸一看,来人一身鹅黄衣裙,炯炯有神,容光焕发,不是夏幻儿又是谁,她怀里抱着婴孩,肩上背着包裹,身后还跟着个夏冬儿。
郁阙原本要跟这些夫子们理论的,岂料根本不用她出手啊。
夏幻儿利落地将熟睡的女儿放到郁阙怀里,“师姐你帮我看一看孩子。”
这一天,金陵南城的夫子们,被一个女子手持擀面杖,追了整整三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