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与夫人已经歇下,叫沈御史久等了。”萧默揽住女人的肩,将她带进书房,“沈御史新婚之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萧默也散着发, 身上穿的是一袭茶白色衣袍, 这颜色是郁阙最喜欢的颜色。
这一刻,一身傲骨的御史大夫唯能僵在原地, 他挥手能写下数千字的弹劾奏疏,张口便能细数权相上百条罪状,却远远不及这一项来得十恶不赦。
郁阙眸光怔忡,堪堪回魂, 哪里想得到,深夜到访的人是沈彦,萧默欺骗她!
“稚鸾,你当了他的妾?”
这一声对于郁阙而言,简直毁天灭地。
“是他逼迫你的对么?是不是这样?”
逼迫又如何?自愿又如何?
“夫人不妨告诉沈御史,你是怎么来我萧府?”
郁阙不言语。
“夫人被休回去的第三日, 本官派了马车前去接夫人, 夫人自己登上我相府的马车。”
“第三日?”沈彦哭笑不得,第三日她就成了萧默的妾?而他一直以为她在庄子上养病。那上回、上回雪天游湖, 她在萧默的画舫上,不是因为她渡湖,而是、而是他们原本就是结伴出游
他甚至还上奏疏弹劾过萧默宠妾太过,甚至以权谋私动了宫里的物件,原来这个宠妾、这个宠妾即是他的妻子。
荒唐!
“稚鸾,他可是萧默!”
“我知,横竖已是这般,你我各自嫁娶,你就当我贪图荣华富贵!”郁阙退开,这两个男人,她不想他们任何一人触碰她。
“你今夜肯随我回去?”他不容许她沦落给萧默这样的人做妾。
“你要将她带回何处?庄国公府?沈御史今日才娶妻,难道明日就要纳妾了?”
纳妾这二字的嘲讽之意简直到了极致。
沈彦字字句句:“稚鸾,我再问你一遍,你肯跟我走么?”
郁阙:“你我已经各自嫁娶,沈御史好自为之。”
一切都有了答案,沈彦死心,再待下去也是徒劳。
郁阙眼睁睁看着沈彦离开了。
萧默自始至终重游刃有余,恍若一个局外人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妻正式分道扬镳,“夫人今日倒是很清醒。”
“你将玉佩还我。”郁阙伸手讨要。
“既已恩断义绝,这定情信物留着也、”
“还我!”郁阙坚持。
萧默从袖中取出玉佩,交到她的手心,“当初就该叫它沉入湖底,永不见天日!可惜了本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