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阙不知,她的新婚之夜并没有喝交杯酒。
萧默眸光凛然,“夫人难道没有与沈御史饮过?”
“自然饮过的!”郁阙不知从何而来的心气,她不想叫这个男人知道那段她强求来的婚姻其实不如表面风光,“不过萧相大人尚未娶妻,竟然也知道新婚之夜这些繁文缛节。”
这话将暗讽发挥到了极致。
萧默夺过她手里的酒杯。
正当郁阙以为他再无兴趣时,忽得双足离地,萧默打横将她抱起,穿过层层叠叠的幔帐。
她跌入被褥。
“那夫人的新婚之夜,沈御史也像这般抱过夫人么?”
火红幔帐,华美喜服,一切仿佛回到她与沈彦的新婚之夜,
男人直起腰身,指尖轻落在她的衣襟,郁阙抬眸,萧默那一双浓稠如墨的眼深深地看着她。
“也曾这般为夫人宽衣解带?夫人与我说说,沈御史待你如何?是温柔或者是莽撞?”
声声都在折辱她,她不想自己新婚之夜的回忆被他玷污。
萧默兴致很高,决意将这出戏演到底,越是勾起她的回忆,她越是伤心,他便越痛快!
“不要再说了!”郁阙的心都碎了。
此时此刻,新婚之夜,沈彦与李昭儿共处一室,而她呢?只能任由萧默这样养的奸佞戏弄亵玩,她怎么能不哭呢?
“夫人哭什么?就当今夜是与本官的新婚之夜罢了。”
喜袍散开,入眼的是羊脂白玉,叫人爱不释手。
他手心的伤口渗血,沾染了她腰间,恍若落入雪地的红梅,萧默不觉伤口疼痛,此时此刻他只是发泄心中勃然怒意,叫她知道戏弄他的下场。
至于沈彦那边,他也尽管发疯去吧!今夜谁都别想好过!
庄国公府。
李昭儿坐在席榻上等了许久都不曾等来,新娘子厚着脸皮叫婢女去询问,得到的回音是新郎酒醉,怕惊扰少夫人,已经被送到书房休息了。
期待已久的新婚之夜,竟然是这么个情形,肆意大胆如她,初入庄国公府也不敢贸然去书房找人,只能自行脱了凤冠喜服。
大雪纷飞,朱雀大街上人渐散去,庄国公府的马车飞速奔驰,拐过巷角,停在了郁府门前。
一袭大红喜袍的男人怕打大门,将主人家也惊醒了。
郁长青披着衣袍出来,见到了雪地里的沈彦。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婿身长如玉,气度斐然,沉稳淡然,眼前的男子哪里却颠覆了这形象。
“岳父大人!”
郁长青从前有多欣赏这个女婿,此刻就有多厌恶,“沈御史今日新婚,恐怕叫错了人,你的岳父可是当今国丈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