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布防图防人祸,赵知州的布防图还得防天灾。
“果然是长大了!”赵潜拍拍他的肩,眼睛忽的一亮,盯着他的脖子看,问道:“赵知州,你这几日闷在书房里,不只是为了画布防图吧?”
赵泠蘸了蘸青墨点涂山脉南面,并说道:“赵侍郎没别的事的话,就请出去。”
他下了逐客令,但赵侍郎偏不走,弯腰看了看他的手背,唇角上扬,啧声道:“赵知州这几日洗冷水澡,难不成是因为身体太过燥热的缘故?看看这脖子,再看看这手,哪哪儿都是红的,也不知是哪家小娘子咬的?”
赵潜在他身侧缓步走了一圈,口中咂摸着道:“是浮花伎馆里的凝露娘子?还是州衙里的女捕快韩三娘,或是临州十亭县知县胡知县?还是……不对不对,我仔细想了想,能把赵知州给咬了的,定然不是一般的女子,我猜……”
他停下脚步,俯身在赵泠耳边幽幽道:“是阿筱吧?”
“滚!”
赵潜被赵泠生生给踹出了书房。
赵泠这冷水澡洗了几天后,身体出问题了。这是他早就料到的,只是没料到身体会这么快撑不住,也没料到会这么严重。
他自己的身体如何他心里有数,所以病倒后他自己是不慌的,有人却慌了。
吴之筱听闻赵泠病倒了之后,一时惊愕,被刚咽下的玫瑰糖糕噎住了喉咙。她忙伸出手叫人拿水来灌,咕咚咕咚小半碗水下肚后,她缓了过来,问道:“赵知州怎么病的?”
来传话的小厮在门外说道:“小的们听赵知州府里下人们说,赵知州正月初五那晚便开始洗冷水澡,接连洗了好几日,就病倒了。”
正月初五?!!就是她喝醉了把他给咬了的那一晚?
吴之筱打了一个大大的嗝,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浆糊往喉咙里灌,堵得她心塞塞的说不出话来,别别手让传话的小厮退下。
阿姊听罢,缓步上前来说道:“人吃五谷杂粮,谁都有生病的时候,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这要是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吴之筱才懒得管赵泠是生病还是没生病,可他偏偏是从正月初五那晚开始洗冷水澡的,偏偏就是洗了冷水澡才病的。这要说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吴之筱自己都心虚,可要是说和她有什么莫大的关系,吴之筱就不干了,她觉得赵泠生病主要是他自己身体不好,还作死洗了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