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他找到一条当地村民走出来的小路,不幸的是就在他以为曙光在即时,他们被发现了。
朱朗开着车狰狞地撞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小明炽把小程可柠推到公路下方的丛林,经过重重枝丫的阻挡她停在了山脚下的盘山公路口,再然后就被从孤儿院跑出来的于嘉礼发现了。
警方和医院迅速将她带回去治疗并包围了山顶的犯罪团伙,而伤势太重的小明炽由于跑的地方太偏僻,在六个小时后才被找到。
那时候他早就失去了意识,浑身是血,被来回碾过的右腿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形状,时琴差点当场晕厥,还好明父明承辉尚且稳重,他们一家三口第二天便包机去了美国,从此便是长达一年的残酷治疗。
室内沉默的这几分钟,程可柠竟然发觉自己完全回忆不起来那件事后他的处境。
她拼命在脑海中搜刮,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关于明炽的记忆。
因为她从来没有问过。
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他。
程可柠觉得喉咙中仿佛堵了团棉花,声音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颤抖:“你明明可以告诉我的。”
男人很轻地笑了声:“告诉你,你就会爱我吗?”
为什么不呢?
这句话差点冲口而出。
程可柠猛地顿住。
她忽然觉得荒诞。
她喜欢于嘉礼那么多年,归根结底就是少女时对英雄救美的痴迷。
这层滤镜伴随着她从少女到成熟,甚至对于嘉礼的冷漠也甘之如饴,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救她出来的另有其人。
那么她曾经对于嘉礼一厢情愿的十多年算什么?
程可柠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她颓丧地垂下头,隐忍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于嘉礼吗?”
“知道。”明炽稍微俯身与她平视,“他把你带回来了,我虽然嫉妒他,但我也很感谢他。”
程可柠心中一震,有什么东西突然断了:“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情绪骤然溃败,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要钱般从眼角簌簌掉落。
“看着我像个不值钱的恋爱脑追逐于嘉礼很可笑对吧?是不是也觉得便宜犯贱只知道倒贴?我就像个傻子眼巴巴地等着他回头”
“不是。”她的泪灼伤了他的眼睛,明炽心痛如绞。
他明明那么妒忌于嘉礼,可现在只要她不那么难过,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于是明炽捧起她的脸,指腹一寸寸揩拭她的眼泪,低沉的嗓音温柔如水:“拧柠,恋爱脑不是贬义词,你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也不是你的错,因为我爱的就是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你。”
他吻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