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初用握过矿泉水瓶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下巴。
江晚被冰得往后缩了下,抬眼看过去。
男人微扬着下巴,笑起来时眼睛总是微微眯起。
“你多睡会就行了,管那么多。”他说她。
说罢,放了瓶子转身拉头顶的橱柜:“有吃的吗?”
江晚直起身,在另一个柜子找东西。
有是有,但就是都不快。
而且她会的不多,要做丰盛的只能喊刘妈起来。
找了一会儿她手握了一把挂面,转过来:“阳阳春面可以吗?”
侧靠在厨房门框的人好脾气地点头:“你只要不把我吃死,就可以。”
江晚转身开火,小声嘟囔,说他说话难听。
面还没煮好,裴行初却再次接到电话。
周扬打来的,说正跟自己在外面的一个朋友能帮他联系到先前找的人,问他要不要去见一面。
裴行初应了一声,说帮他把人留住,他现在过去。
江晚跟到玄关:“现在吗?”
裴行初从沙发上捡起外衣:“他明天上午的飞机,不见可能就见不了。”
江晚没有问什么时候回来。
问了也帮不上忙。
她弯身从鞋柜里拿了鞋,要跟着一起出去。
看到她动作的人轻声笑:“你干什么?”
“送送你。”江晚说。
裴行初没拒绝。
江晚跟着他走到院门,被他侧身挡住路。
“回去吧。”裴行初冲她身后点了点下巴。
江晚轻轻晃了晃头,手缩在袖子里,声音因为冷已经变软:“我看着你走。”
女孩儿还穿着那个圣诞的毛衣。
裴行初盯着她看了两眼,没再催,只是目光从她身上滑下来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细白的手指搭在他的掌心里。
他拇指一根根蹭过去,最后停在中指时,问了句:“你的戒指呢。”
他声音沙沙的,因为声线低,染了点若有似无的哑。
江晚看了下他的小指:“在房间。”
从摩洛哥回来摘掉,放在了盒子里。
裴行初垂眸看着那根手指又摸了摸,片刻后说了句。
“这段时间忙过了,再去买一对?”
“买对更漂亮的。”裴行初把她的手放下。
夜晚悠长而静,显得他轻声说出的话像一个绵长的秘密。
“当圣诞礼物。”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