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屋里摆满了刑拘,恒子箫坐在椅上,抬眸看向吊着的男人。
“恒箫!你这挨千刀的!”男人冲他啐了一口,“有本事就杀了我!”
“放肆!”随行的两人立即上前呵斥,恒子箫稍一抬手,示意噤声。
他双腿交叠,手搁在膝上,对着绑在木桩上的男人开口,道,“徐庄主,受苦了。”
“呸!”男人骂道,“我受的那些苦哪一条不是拜你所赐!你有什么面目说这话!”
“往后不会了。”恒子箫道,“只要你把血琉璃交出来,我可以放你妻儿一条生路。”
“我徐家没有苟且贪生之辈!你要杀就杀,我绝不会把血琉璃交给你这样的魔头!”
恒子箫盯着男人的脸看了一会儿,继而余光一扫身后的侍从,那人立刻意会,对着下仆道,“动刑!”
守在男人身旁的两个狱卒应声而动,一人用小刀割开男人小臂上的一层皮,一人取来一只小桶,桶中装着水银。
他拉开掀起的那层皮肤,将水银灌了进去。
沉重的水银坠入皮下,将皮肉剥离,刑房内顿时响起一阵凄厉的嘶吼。
恒子箫瞳孔一颤,他想要喊停、想要起身制止,可身体却死死地定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用水银剥开男人小臂上的皮肤后,两人在那模糊的血肉上倒上蜂蜜,又拿一小罐,放出百只蚂蚁。
另一只手臂如法炮制,徐庄主脸上冷汗如雨,痛得仰头大叫,拴着他的铁链砰砰作响,他嘶声大喊:“姓恒的,你作恶多端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不…不是的……恒子箫睁大了双眼,他被定在座位上,一动不能动,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酷刑。
师父……
血肉飞溅,百蚁啃食,这极具的惨象落在初出茅庐的少年眼中,犹如阿鼻地狱。
师父……
他心尖颤栗着,只有一个想法:师父救他!他不要待在这里!
恒子箫在心底呼救,身后的部下却吐出了愈加冰冷的话语:“徐庄主,我们知道你是英雄好汉,不惧生死,可你多少也该为徐家庄的百姓想想。”
“狗娘养的混账!”男人颤抖着喊道,“整个徐家庄都是你们的了,你们还想干什么!干什么——!”他双眼通红,如发狂的野兽般欲冲破铁链,将恒子箫啖肉喝血。
男人那绝望而愤懑的眼睛令恒子箫身体发颤,不敢与之对视。
可这由不得他,他只是微微抬起下颚,冷淡道,“一日不见血琉璃,我便送十张人皮来。”
“畜生!畜生!”
恒子箫眯眸,却是比他更加恼怒。
他猛地起身,一把掐住男人的脸,逼近了他,冷声道,“告诉我血琉璃在哪!否则我把你儿子的骨头一根根碾碎成粉,敷在你家夫人的脸上。他细皮嫩肉的,可不如你来得硬气。”
徐庄主喘着气,被迫与恒子箫交视。